【晨霧叩門:菊圃外的“田園標點”2024年2月16日·九江·氣溫7c·多雲有霧)】
房車碾過田埂邊的碎石路時,李佳的指尖劃過車窗上的霜花——昨夜宿營時凝的冰紋,此刻被晨霧洇成了模糊的“菊瓣”形狀。她穿著卡其色風衣,內搭繡著菊枝的淺灰毛衣——衣領處彆著枚銅質菊紋胸針,是去年在南京老門東淘的古著,背包側兜露出半本《陶淵明集》,書頁間夾著的黃山毛峰茶包,邊角已磨出毛邊。
“陶淵明故裡的菊圃,冬天該是枯菊遍野吧?”她望著前方被霧籠罩的矮牆,牆頭上的枯草在風裡晃出細響,“攻略裡說,菊圃四季有菊,隻是冬日的菊‘剩枝不落葉’,倒像極了黃山的雪鬆,枯得也有筋骨。”許可停好車,鏡頭換上35定焦——適合捕捉近景人文的焦段,遮光罩上纏著她新織的淺棕毛線套,邊緣勾著細碎的菊瓣紋路,像給鏡頭戴了頂“田園風”的小帽。
菊圃的木門上,“歸去來兮”的匾額被晨霧洗得發亮。李佳推開門時,枯枝擦過門框發出“沙沙”聲,眼前的菊圃裡,千餘株枯菊正挺著枝椏指向天空——深褐色的莖稈上,殘留的菊葉蜷成小團,像攥緊的拳頭,唯有頂端的花苞托著霜花,在逆光裡透出微光。“你看這些枝椏,”她蹲下身摸著最近的一株,“像不像在給天空畫標點符號?句號、逗號,還有斜斜的感歎號。”
【碑前拾趣:刻字與風的“古今和鳴”930·氣溫8c·霧散天晴)】
穿過菊圃的石板路,“歸去來兮辭”碑赫然立在竹籬旁。碑身的青苔被冬雨洗得發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刻字裡,“菊”字的草頭部分,正巧被一株枯菊的枝椏擋住——像古人與今人合寫的“菊”字,一半是石刻的剛硬,一半是枯枝的柔軟。李佳的指尖劃過“歸”字,忽然轉身對許可笑,風衣下擺被山風吹起,在鏡頭裡拉出一道流暢的弧:“原來冬天的菊,也會‘抬頭看天’,就像陶淵明寫‘雲無心以出岫’,連枯菊都帶著‘歸’的意思。”
許可立刻調整角度——逆光下,她的剪影被碑身的“歸”字框住,風衣的腰帶垂落,正巧落在“歸”字的豎彎鉤上,像給這個字添了道“隨風擺動”的筆畫。鏡頭參數在指尖迅速切換:光圈f8,快門1200s,iso200——保留碑刻細節的同時,讓逆光把她的發絲鍍上金邊,枯菊的枝椏在畫麵上方形成天然的“畫框”,遠處翻耕的稻田裡,農夫趕著牛走過,犁鏵翻起的泥土塊,在陽光下閃著濕潤的光。
“記得嗎?”她忽然指著碑刻上的“影”字,“在宏村月沼,你說‘影子是光寫給人間的情書’,現在這些枯菊的影子,是不是陶淵明寫給冬天的‘田園詩’?”他沒接話,隻是捕捉到她指尖在“影”字上的停頓——毛衣袖口的菊紋刺繡,正巧與碑刻的“彡”部重疊,像極了古人用毛筆勾出的“影之紋路”。
【田埂尋味:泥土與香火的“時光混音”】
離開碑刻區,田埂邊的老嫗正在曬菊枝。竹匾裡堆著曬乾的菊莖,泛著淺褐色的香,旁邊的陶爐上,砂壺正咕嘟咕嘟煮著菊葉茶——深綠的葉片在沸水裡舒展,混著爐中鬆枝的煙火氣,飄成一團帶著草木味的霧。“姑娘嘗嘗?”老嫗遞過粗陶碗,茶湯入口微苦,卻在回甘時漫出清冽的菊香,“冬天喝菊枝茶,去寒呢,和陶淵明當年曬菊一個法子。”
李佳捧著碗蹲在陶爐旁,看老嫗用竹夾翻動菊枝——火苗舔過爐壁,把她的影子投在身後的稻茬上,影子的輪廓與枯菊的枝椏重疊,像幅會動的“田園剪影畫”。許可換上微距鏡頭,對準砂壺裡的菊葉——卷曲的葉片邊緣掛著水珠,在陽光裡折射出細小的彩虹,壺身上的“菊”字刻痕裡,積著多年的茶垢,像古人用時光寫下的“飲菊筆記”。
攻略本的“人文手賬”頁,她快速記下:
九江必體驗:
1.陶淵明故裡菊圃冬季賞枯菊枝椏,推薦上午10點逆光拍攝,枝影投在碑刻上的“字影互動”)
2.菊枝茶製作老嫗家可體驗曬菊、煮茶,砂壺煮茶時抓拍水汽與影子)
攝影技巧:
1.逆光拍人物與碑刻剪影對焦“歸”“菊”等關鍵字,利用衣擺動態豐富畫麵)
2.微距記錄枯菊霜花光圈f2.8,對焦枝椏頂端的冰晶,背景虛化突出質感)
小細節:老嫗曬菊時會哼九江采茶調,可錄作環境音,搭配菊枝擺動的“沙沙”聲,剪進旅行視頻裡
寫著寫著,她忽然抬頭——許可正舉著相機拍她記筆記的樣子,鏡頭遮光罩的菊紋毛線套,在陽光下晃出細碎的影,像給畫麵添了片“會移動的菊瓣”。而她不知道,他鏡頭裡的重點,從來不是她筆下的攻略,而是她指尖沾著的菊枝碎屑、毛衣上的菊紋刺繡,還有喝菊枝茶時,舌尖輕抿碗沿的、帶著草木香的溫柔。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暮歸車影:枯菊與新泥的“季節批注”】
離開陶淵明故裡時,李佳把老嫗送的菊枝插在房車的水杯架——乾枯的枝椏斜倚著車窗,影子投在她膝頭的《陶淵明集》上,正巧落在“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的句子間。許可從後視鏡裡看見,她正對著菊枝影子微笑,指尖劃過書頁上的“影”字,而水杯架的不鏽鋼表麵,映著她發間的菊紋胸針,像朵永不凋謝的“金屬秋菊”。
“你說陶淵明當年采菊時,會不會也見過這樣的影子?”她忽然開口,指尖捏著菊枝上的殘瓣,“枯菊指向天空,影子落在泥土裡,就像他寫的‘寓形宇內複幾時’——連枯萎都帶著‘向死而生’的意思。”許可望著前方的稻田——翻耕的泥土泛著新綠的芽尖,枯菊的影子與新泥的顏色,在公路上形成“枯與榮”的對照,忽然想起在黃山光明頂,她睫毛上的霜花與日出的對照——原來所有風景裡的“對立”,在時光的鏡頭裡,終將釀成溫柔的“和鳴”。
深夜宿營在九江郊外,李佳翻開新筆記本,在“陶淵明故裡”頁畫下簡筆:穿卡其風衣的女生蹲在菊圃裡,指尖觸著枯菊枝椏,身後的碑刻“歸”字被風揚起的衣擺“補全”,旁邊是舉相機的男生,鏡頭遮光罩的菊紋毛線套清晰可見——角落寫著:“2024.2.16九江·枯菊的‘歸’
原來冬天的菊不是結束,是給春天留的‘伏筆’——就像我們路過的每處風景,枯敗與繁盛從來不是對立,而是時光寫下的‘上下句’。
許先生拍我時,總讓我站在‘字影’裡——他說,人的影子和古人的字疊在一起,就成了‘活著的典故’。”
房車的暖氣輕輕嗡鳴,菊枝在水杯架裡投下的影子,正隨著車身晃動,在筆記本上劃出細碎的線。許可望著她筆下的“活著的典故”,忽然覺得,這場關於“菊與影”的旅程,從來不是對古人的複刻,而是用他們的方式,給陶淵明的“田園詩”添了句新的注腳:當她的指尖觸過枯菊的枝椏,當他的鏡頭定格住碑刻的“歸”字與她的剪影,那些跨越千年的“看見”與“被看見”,早已在時光裡,釀成了屬於他們的、帶著體溫的“田園新章”。
窗外的星子漸次亮起,菊枝的影子在車窗上晃成一道溫柔的弧線。李佳合上筆記本,指尖觸到菊紋胸針的紋路——那是古舊的肌理,卻在她的體溫下,漸漸有了新的溫度。而許可知道,下一站的江西風景,會像這株枯菊般,在春寒裡藏著新的“生長”——就像他們的旅程,每個“影子”的背後,都藏著未說出口的、關於“歸處”的答案:原來最好的“歸去來兮”,從來不是回到某個地方,而是和你一起,在每處風景裡,讓心長出新的“東籬”,讓鏡頭接住新的“南山”。
喜歡車窗外的中國:與你共赴山河長卷請大家收藏:()車窗外的中國:與你共赴山河長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