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手中的長矛依舊穩穩地指向前方,目光銳利如鷹。
他看著幾個踉踉蹌蹌、形容枯槁的女人,她們身上原本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深深的疲憊、恐懼和絕望。
她們終於走近了,看清了林風和他身後那個冒著炊煙、散發著食物香氣的洞穴,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希冀。
但隨即又被林風冰冷的眼神和手中散發著寒光的矛尖所震懾,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林……林風……”
開口的是秦嵐,她的聲音沙啞乾澀。
她曾經乾練的氣質早已被無儘的苦難消磨殆儘,隻剩下滿臉的憔悴和深深的無力感。
她往前挪動了半步,帶著哭腔說道:“我們……我們遇到狼群了……柳菲……柳菲她……她被狼叼走了……嗚嗚嗚……”
秦嵐話音未落,她身後的糖寶已經控製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菲菲姐……菲菲姐死了!被一群狼……活活拖走了……嗚嗚嗚……好可怕……”
蘇晚晴也紅著眼圈,身體微微顫抖,顯然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阮夢甜和錢小小則是一臉慘白,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呆呆地看著林風,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最後一絲希望。
然而,林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他靜靜地聽著她們的哭訴,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柳菲的死,對他而言,就像是這森林中一片葉子的凋零,激不起任何波瀾。
“所以呢?”
林風終於開口,聲音平淡,不帶一絲感情:“她的死,和我有關係嗎?”
他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地刺入了這些本就心力交瘁的女人心中。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沈佳期首先尖叫起來,她指著林風,因為激動,聲音都變了調,“柳菲死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啊!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林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同情心?那是什麼東西?能讓我在這片鬼地方活下去嗎?”
“你這個冷血的混蛋!”
錢小小也鼓起勇氣,指著林風罵道,“如果……如果你當初肯收留我們,和我們在一起,保護我們,菲菲就不會死了!都是因為你!”
“沒錯!”
糖寶也抹著眼淚,哽咽著附和,“如果你肯幫我們,狼群怎麼敢來!”
林風聞言,眼神驟然一厲,一股冰冷的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長矛直指錢小小的咽喉,嚇得她尖叫一聲,癱軟在地。
“保護你們?”
林風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壓抑的怒火:“我憑什麼要保護你們?我認識你們是誰嗎?你們是我的什麼人?一群隻會尖叫、抱怨、拖後腿的廢物!”
“男人……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這是天經地義的!”
蘇晚晴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恐懼,大聲說道。
“天經地義?”林風聽到這話,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他怒極反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暴戾,“去你媽的天經地義!老子隻知道,在這片森林裡,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活下去!”
“你們的死活,和老子沒有半點關係!老子是男人,可老子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不——保——護——你——們!”
他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咆哮出來的,震得周圍的鬆針都簌簌發抖。
說完,他收回長矛,轉身從洞口旁取下了那把簡易的木弓,搭上了一支磨礪鋒利的石簇箭,箭頭直指著這群驚魂未定的女人。
“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滾!”
林風的眼神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如同這片雪林中最凶殘的捕食者:“再敢靠近我的洞穴一步,或者再敢在我麵前聒噪一句,彆怪我這箭不長眼睛!”
看著林風這副殺氣騰騰、油鹽不進的模樣,女人們徹底絕望了。
她們知道,無論她們說什麼,做什麼,這個男人都不會對她們施以援手。
他就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冷酷到了骨子裡。
秦嵐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悲哀和無力,她扶起癱軟的錢小小,對其他人說道:“我們走吧。這裡不歡迎我們。”
女人們互相攙扶著,帶著滿腔的怨恨、不甘和絕望,一步步地離開了林風的洞穴。
她們的哭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茫茫的雪林之中。
林風冷冷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