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刀,刮過連綿起伏的山林,卷走了最後一片固執的枯葉。
天空愈發陰沉,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鉛灰色幕布籠罩,陽光也變得稀薄而無力。
林風站在小木屋前,呼出的白氣迅速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他緊了緊身上用厚實獸皮縫製的冬衣,目光投向遠方層疊的山巒,那裡已被初雪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白色。
“看來,真正的冬天不遠了。”
他低聲自語,眼神中卻無半分焦慮。
旺財在他腳邊興奮地搖著尾巴,這條適應了荒野的狼對寒冷有著天然的免疫力。
魅影則一如既往地蜷縮在林風的肩頭,小巧的身體幾乎完全埋進了他衣領的毛皮裡,隻露出一雙赤紅色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木屋內,壁爐裡的火焰熊熊燃燒,將整個空間烘烤得溫暖如春。
不遠處的馬棚裡,白月光和白翡翠悠閒地咀嚼著林風精心準備的混合草料,它們的新馬棚同樣修建了小型的石砌暖爐,確保了這兩匹神駒在寒冬的舒適。
林風知道,僅僅依靠倉庫裡的儲備度過漫長的冬季是安逸的,但並非萬無一失。
持續的狩獵不僅能提供新鮮的肉食,保持戰鬥的敏銳,更能讓他對這片土地的變化了如指掌。
而且,白月光和白翡翠也需要適量的活動來保持它們的巔峰狀態。
“月光,翡翠,今天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
林風走進馬棚,輕輕拍了拍兩匹神駒的脖頸。
白月光發出一聲喜悅的嘶鳴,用頭親昵地蹭著他。白翡翠則顯得矜持一些,但那雙翡翠般的眼眸中也流露出期待的光芒。
他為白月光備好馬鞍,自己則翻身跨上。白翡翠則被他用來馱負一些必要的裝備和準備裝載獵物的獸皮袋。
他檢查了一下箭囊中鋒利的鋼鐵箭頭和腰間的鐵刀,然後一聲呼哨:“旺財,走了!”
一人兩馬一狗,迎著凜冽的寒風,踏入了寂靜的森林。
新雪覆蓋的地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白月光和白翡翠的鐵蹄踏在上麵,留下清晰而有力的印記。
它們的速度極快,卻又異常平穩,羽翼在奔跑時會微微張開,輔助平衡,甚至能在一些小型的溝壑前,憑借短暫的滑翔輕鬆越過。
就在他心情頗為舒暢,欣賞著這原始而壯美的雪景時,前方山坳處的一片結了薄冰的湖泊,以及湖邊幾個熟悉而狼狽的身影,意外地闖入了他的視線。
那片湖泊麵積不小,大部分湖麵已經結上了一層薄冰,隻有靠近岸邊的一些地方,冰層尚未完全封死,露出深色的湖水。
六個女人,正是錢小小、蘇晚晴、秦嵐她們,此刻正圍在湖邊,神情專注而又帶著幾分焦急地忙碌著。
她們的樣子比上次林風見到時更加不堪。
她們身上的衣物本就破舊,如今更是沾滿了泥汙和冰水,緊緊地貼在身上,讓她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每個人的臉頰和鼻尖都凍得通紅,嘴唇發紫,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對食物的渴望。
幾個人合力將網撒入水中,然後哆哆嗦嗦地等待著,過一會兒又合力將網拉上來,網裡往往是空空如也,偶爾能網到一兩條指頭大小的小魚,也會讓她們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呼。
林風騎在白月光上,白翡翠馱著獵物跟在一旁,旺財則好奇地打量著湖邊的女人們。
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所以當他出現在山坳邊緣時,湖邊的女人們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他。
一瞬間,所有的動作都停滯了。
六個女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風,以及他身旁……那匹同樣神駿非凡,通體雪白,額生獨角,背有雙翼,隻是毛發間泛著淡淡翡翠光澤的新坐騎。
“又……又一匹……”阮夢甜的嘴唇哆嗦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如果說白月光已經是神跡,那眼前這匹同樣神異的“白翡翠”,簡直是顛覆了她們的認知。
這個林風,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怎麼總能擁有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
錢小小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她死死地盯著白翡翠,又看了看林風一身厚實溫暖的皮裘,以及白翡翠背上鼓鼓囊囊的獸皮袋,裡麵顯然是豐盛的獵物。
再對比一下自己這群人為了幾條小魚在寒風中苦苦掙紮的慘狀,一種強烈的屈辱感和不甘湧上心頭。
蘇晚晴和秦嵐的表情則更為複雜。
她們的震驚不亞於其他人,但她們更清楚地意識到,林風與她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大到了一種令人絕望的程度。
他就像是這個世界的寵兒,而她們,則是被遺棄的棄兒。
林風今天的心情確實不錯,看到這六個女人狼狽的樣子,他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波瀾,既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多少同情。
他策馬緩緩走到湖邊,沒有下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看來,你們的捕魚技術,不怎麼樣。”林風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