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所的生活,在短暫的波瀾之後,再次恢複了平靜,但也多了一絲無形的肅殺。
女人們在林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漸漸褪去了最初的嬌弱和不切實際的幻想,變得更加堅韌和務實。
她們更加努力地學習各種生存技能,無論是紡織、縫紉,還是製作工具、參與防禦。
她們知道,隻有依靠自己,依靠這個強大的男人,她們才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星球上,繼續生存下去。
而林風,則將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地方。
屍笑鬣的出現,讓他意識到,這顆星球的秘密,還遠未揭開。
新的挑戰,或許就在不遠的前方等待著他。他需要更多的資源,更強的力量,才能守護好這片來之不易的家園,以及這些……已經開始依賴他的女人們。
他開始著手準備一次更大規模的遠征。
他要知道,那些屍笑鬣,究竟從何而來,它們的背後,是否還隱藏著更可怕的存在。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進行遠征,庇護所周圍屍笑鬣越來越多了。
不再是之前那十幾隻的小股遊蕩,而是出現了數十隻,甚至上百隻規模的龐大鬣群。
它們如同移動的災禍,所過之處,其他弱小的異獸紛紛逃竄,留下大片被啃噬得乾乾淨淨的骸骨和令人作嘔的腥臭。
它們的數量,仿佛在一夜之間爆炸性地增長了起來。
“獸潮要來了。”
林風站在了望塔上,眉頭微蹙。
秦嵐的臉色也有些蒼白:“林先生,它們……它們會不會再次攻擊我們?”
林風的目光投向遠方那片灰黃色的、一望無際的風蝕高地,眼神深邃:“一定會。之前那一小股,隻是先頭部隊。現在,真正的大部隊,恐怕要來了。”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庇護所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女人們臉上的笑容明顯減少了,取而代代的是凝重和憂慮。
她們手中的工作更加賣力,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驅散心中的恐懼。
糖寶和錢小小甚至晚上都不敢單獨去上廁所,總是要拉著蘇晚晴或者阮夢甜一起。
她們不止一次地從噩夢中驚醒,夢見無數雙閃爍著幽綠光芒的眼睛,和撕心裂肺的屍笑聲。
蘇晚晴和阮夢甜雖然也害怕,但她們經曆過最初的絕望和林風一次次的力挽狂瀾,心理承受能力強了不少。
她們會反過來安慰糖寶和錢小小,同時更加刻苦地練習林風教給她們的弓箭和投矛技巧,希望能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小梅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她並沒有呆著,而是儘可能找些事情可做,生怕自己會被拋棄。
沈佳期則默默地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霜華綾的改良和武器的製作上。
她和秦嵐一起,帶領著女人們趕製了更多的燃燒瓶——用掏空的堅硬果殼裝滿異獸油脂和易燃草木粉末,再用霜華綾的邊角料做引信。
林風並沒有因為潛在的巨大威脅而慌亂。他的生活依舊有條不紊,巡邏、訓練、指導女人們加固防禦、研究新的工具和武器。
隻是,他外出的時間更長了,巡邏的範圍也更廣。
旺財帶領的恐狼群,幾乎日夜不停地在溫暖的外圍遊弋”。
林風開始有意識地儲備更多的物資。狩獵的頻率增加了,除了日常消耗,大部分獵物都被製作成了肉乾。
日輪木的能量核心周圍,堆滿了各種可燃的枯枝和油脂。
庇護所的木牆,在林風的指揮和眾人的努力下,再次加固和增高。
牆體內部夯實了大量的泥土和石塊,外麵則用堅韌的岩膚藤進行了多層捆綁。
木牆之外,那條原本用於防範小型野獸的壕溝,被挖得更深更寬,底部插滿了削尖的硬木樁。
壕溝和木牆之間,還撒布了大量尖銳的碎石和經過特殊處理的、帶有倒刺的荊棘藤蔓。
整個庇護所,在短短十數日內,已經從一個相對舒適的家園,變成了一座戒備森嚴的小型堡壘。
“林先生,我們……我們能守住嗎?”一天傍晚,當林風從外麵巡視歸來,秦嵐看著他略帶疲憊的臉龐,忍不住問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風將手中的戰刀靠在牆邊,接過沈佳期遞過來的一碗溫水,一飲而儘,才緩緩說道:“能不能守住,不取決於敵人有多強大,而取決於我們有多頑強。”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冷幽默,卻讓女人們原本緊繃的心弦,略微放鬆了一些。
是啊,她們有林風。這個男人,總能在最絕望的時候,創造出奇跡。
預想中的獸潮,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終於降臨。
那晚,風聲異常淒厲,如同無數冤魂在哭嚎。烏雲遮蔽了天空,連日輪木散發出的橙黃色光暈,也被這濃重的夜色壓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