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錢小小的臉上。
“你……你胡說!”錢小小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阮夢甜一步步逼近,氣勢上竟然反過來壓製了錢小小:“錢總管,管好你手裡的那點內務事就好了。至於我們姐妹如何侍奉領袖,就不勞你操心了。畢竟,男人的喜好,是會變的。總吃一道菜,也是會膩的,不是嗎?”
說完,她不再看臉色變幻不定的錢小小,轉身對還在水裡發愣的沈佳期伸出了手:“佳期,我們走。彆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平白拉低了我們的格調。”
沈佳期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錢小小,又看了看對自己伸出手的阮夢甜,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握住阮夢甜的手,走出了泳池。
兩個曾經的女網紅,在這一刻,結成了最穩固的同盟。
她們並肩從錢小小的身邊走過,頭也不回。
錢小小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她知道,阮夢甜說得對。她在害怕。她害怕這些比她更漂亮、更有手段、更有頭腦的女人,會奪走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
而這場激烈的交鋒,不過是承天殿內,無聲戰爭的一個小小序曲。
遠處的宮殿回廊下,蘇晚晴和剛剛結束了日常訓練的秦嵐,正並肩而立,將剛才那一幕儘收眼底。
“有點意思。”秦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這兩個女人,倒也不是省油的燈。錢小小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蘇晚晴的表情卻很平靜,她端起一杯清茶,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狗咬狗罷了。隻不過,這條叫阮夢甜的狗,牙齒更鋒利一些。”
她的言語中,充滿了對這些女人的不屑。
在她看來,無論是錢小小,還是新來的這三個,都不過是依附於林風的藤蔓,是用身體和奉承來換取地位的玩物。而她蘇晚晴要做的,是與林風並肩而立的大樹,是這個王國的女主人,是真正的“王後”。
“你不擔心嗎?”秦嵐瞥了她一眼,“後宮裡的人越多,越會分散他的精力。這對我們沒好處。”
“擔心?”蘇晚晴放下茶杯,笑了,“我為什麼要擔心?一群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叫得再好聽,鬥得再熱鬨,也飛不出這個籠子。她們爭的,不過是主人今天會多看誰一眼,多喂誰一口食罷了。而我們……”
她頓了頓,目光望向承天殿外,那片由她主導的、欣欣向榮的王國大地,眼中閃爍野心的光芒:“我們爭的,是這整個天下。”
秦嵐沉默了。
她知道,蘇晚晴說得對。她們和那些女人,從一開始,賽道就不同。
但……真的是這樣嗎?
秦嵐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一絲動搖。
她看著遠處,林風視察歸來的車隊,正在緩緩駛入承天殿。
她忽然覺得,或許她們所有人,都隻是被關在籠子裡而已。
隻不過,蘇晚晴的籠子,叫“天下”。她的籠子,叫“軍隊”。而錢小小和阮夢甜她們的籠子,叫“後宮”。
籠子的名字不同,大小不同,但終究……都是籠子。
而那個製造了所有籠子的人,正在回來。
林風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一切,或者說,他知道,但他毫不在意。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喜歡看著這些曾經讓他驚豔、讓他仰望、讓他渴望的優秀女人,如今為了博取他的歡心,費儘心機,勾心鬥角。
這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快感。
權力的滋味,是會上癮的。
而絕對的權力,則會讓人……變成魔鬼。
林風,正心甘情願地,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他治下的王國,在畸形的軌道上瘋狂發展,日益強盛。
而他自己,也正在那座名為承天殿的極樂囚籠裡,一步步地,墜入欲望的深淵,再也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