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禾被冊封為“曦凰貴妃”,成為萬凰之首,這道諭令像一顆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帝國原本的後宮內,激起了滔天巨浪。
鳳儀宮,王後蘇晚晴的居所。
蘇晚晴,作為帝國名正言順的王後,為林風生下第一個子嗣,穩坐後宮之主的位置。
然而,“萬凰來朝”的諭令,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
那份被公之於眾的“神之血脈報告”,每一個字都在宣告著她的失敗。
她的血脈,被無情地歸類於“凡俗的土壤”,無法孕育出能與神明並肩的雄獅。
她的女兒,帝國的長公主林念雪,也成了這份“失敗”的活生生的證明。
此刻,鳳儀宮內,死寂得可怕。
價值連城的“靜心香”在角落的博山爐中燃著,卻壓不住蘇晚晴內心的煩躁。
她身著繁複的王後正裝,鳳冠霞帔,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底的落寞與冰冷。
“王後娘娘,”貼身女官夏竹小心翼翼地遞上一杯溫熱的靈茶:“陛下……今夜又歇在曦凰貴妃那裡了。聽聞,陛下為曦凰貴妃在寢宮旁,專門開辟了一處‘星螢花圃’,種滿了全王國最稀有的發光植物,隻為博她一笑。”
蘇晚晴的手微微一顫,茶杯的蓋子與杯身碰撞,發出一聲清脆而刺耳的聲響。
“星螢花圃……”她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本宮當年誕下念雪,他也不過是賞了些珠寶綢緞。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根骨不詳,來曆不明,就因為所謂的‘無垢聖體’,便能得此殊榮?”
“娘娘息怒,”夏竹連忙跪下,“陛下自有聖斷……”
“聖斷?”蘇晚晴冷笑一聲,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的聖斷,就是告訴全天下,我蘇晚晴,我這個王後,是個無用的女人!連一個合格的子嗣都生不出來!你看看外麵,那些新來的狐媚子,一個個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何曾將本宮放在眼裡!”
她的話音未落,殿外傳來一聲嬌俏的通報:“糖寶小主、佳期小主、小小主到訪!”
蘇晚晴深吸一口氣,斂去臉上的怒容,恢複了王後的威嚴:“讓她們進來。”
片刻後,三道靚麗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林風早期後宮的核心成員:嬌小可愛,古靈精怪的糖寶;知性優雅,智商超群的沈佳期;以及精於算計,掌管著後宮龐大用度的錢小小。
“臣妾參見王後娘娘,娘娘萬安。”三人齊齊行禮,姿態恭敬。
“都起來吧,自家姐妹,何須多禮。”蘇晚晴抬了抬手,語氣平淡,但三人都聽出了她話語中的疲憊。
“謝娘娘。”
糖寶人如其名,一張娃娃臉,天真爛漫,她最先忍不住開口,語氣裡滿是委屈:“王後姐姐,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呀!現在這宮裡都快翻天了!那個新來的曦凰貴妃,不過侍寢一夜,陛下就賞了她一座‘天璿宮’,就在咱們鳳儀宮和萬凰殿的中間,地位超然。”
“還有那個慕容家的嫡女慕容嫣,仗著自己是‘聖母’候選,家族又是帝國元帥,鼻子翹得比天還高,前幾日竟敢公開嘲笑小小妹妹,說她渾身銅臭味,不配沾染神恩!”
錢小小眼圈一紅,她掌管後宮財權,一向精明,此刻卻也受了莫大的委屈:“是啊,王後娘娘。慕容嫣說,我們這些‘舊人’,都是凡俗血脈,早就該被淘汰了。如今的後宮,是她們這些‘神選之女’的天下。”
一直沉默的沈佳期,此刻才緩緩開口:“娘娘,糖寶和小小說的,都隻是表象。問題的根源在於,陛下設立的‘萬凰殿’,以及冊封的‘聖母’候選,已經從根本上動搖了我們鳳儀宮的法統。我們,正在被邊緣化。”
她頓了頓,看著蘇晚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尤其是您,王後娘娘。曦凰貴妃蘇晴禾的存在,就是懸在您鳳冠上的一把劍。一旦她……誕下皇子,您這後位,危矣。”
這番話,如同一根毒針,狠狠刺中了蘇晚晴最痛的地方。
她猛地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華麗的裙擺在地板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響,像她此刻混亂的心。
“那你們說,本宮該怎麼辦?”蘇晚晴的聲音透著一絲無助,“陛下如今的心思,全在生兒子上。我們去爭,去搶?拿什麼爭?用我們這被陛下親自認證的‘凡俗血脈’嗎?”
糖寶噘著嘴:“可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呀!我們跟著陛下的時間最長,情分總該是有的吧?”
“情分?”沈佳期苦笑一聲,“糖寶,你太天真了。在帝國傳承這個宏大的命題麵前,你我之間的那點兒女情長,在陛下眼中,恐怕輕如鴻毛。”
“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舊’。我們更懂陛下的脾性,更熟悉宮中的規矩。而規矩,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武器。”
“你的意思是?”蘇晚晴停下腳步,看向沈佳期。
沈佳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陛下可以無視規矩,但後宮不行。萬凰殿十萬佳麗,魚龍混雜,必然會生出事端。曦凰貴妃蘇晴禾,出身卑微,一朝得勢,必然是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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