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乃是陳哲大姨家保姆王媽之子,一直以來都是由大姨特意安排來保護陳哲的安全。
原本王偉可是在蘇州保安團擔任連長一職,然而由於大姨的一番精心籌劃,他最終被調派到了陳哲身邊,如今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班長而已。
就在今日傍晚時分,陳哲與王偉一同來到了一家小酒店享用晚餐。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決定就在隔壁旅館休息一晚。
夜幕降臨,兩人各自洗漱完畢,準備上床休息。
臨睡前,王偉忽然開口說道:“少爺啊,您那特地定製的鐵疙瘩真能管用嗎?瞧它那模樣,固定得死死的,連旋轉一下都不行。萬一要是有敵人衝破了咱們的防線,想逃跑可都難如登天呐!”
陳哲聽後微微一笑,回應道:“要不乾脆給你弄一輛坦克得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可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坦克兵呀。就拿國府現有的那些坦克來說吧,它們的裝甲厚度甚至還比不上我製作的這個鐵疙瘩呢!隻要咱們找個合適的地方挖個大坑,將這鐵疙瘩倒扣上去,然後再堆砌一些沙包加固,除非遭遇到敵方火炮的直接轟擊,否則這玩意兒簡直就是一隻堅不可摧的鐵烏龜,任誰來了都休想輕易傷到咱們分毫。”
稍稍停頓之後,陳哲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我購置的湯姆森衝鋒槍以及毛瑟手槍,憑借如此強大的火力配置,咱們幾人若要逃脫險境應該不成問題。”
王偉聽聞此言,連忙應和道:“少爺真是英明神武啊!這般凶猛的火力的確令人心安不少。隻是少爺,您為何還要購買橡皮艇呢?”
陳哲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釋道:“自然是用於逃生之用啦。待返回之後,我設法從團部將摩托車討要過來,到那時,咱倆成功出逃便更有把握了。”
王偉麵露疑惑之色,追問道:“少爺,話說回來,您前天表現得可是相當英勇無畏呢!”
陳哲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後回應道:“當時身處敵占區域,形勢所迫,我也是彆無選擇呀!難道你沒瞧見麼?我都是依靠著機槍掃射來擊斃敵人的。至於我的槍法嘛……你心裡應當清楚得很,除非給我配備帶有瞄準鏡的步槍,或許還能夠打得精準一些,隻可惜那種玩意兒根本無處可尋呐!明日我打算再去詢問一下湯姆,看看他那裡有沒有無聲手槍,不曉得軍統那幫混蛋手裡頭到底有沒有這種好東西。”
王偉一臉無奈地說道:“少爺啊,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就向蘇州那幾個省黨部打聽過了,他們根本就沒這種高級貨。你也知道,這高級玩意兒隻有南京和上海軍統那些人的手裡才會有呢。”說完還輕輕地歎了口氣。
陳哲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不想這些煩心事了,趕緊睡吧!明兒個咱們還得早起呢,爭取中午就能趕回部隊去。”
次日黎明時分,天色尚早,陳哲便翻身而起,迅速穿好衣物。
一旁的王偉見狀,也不敢怠慢,麻溜地跟著起身收拾行裝。
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就已整理妥當。
當他們踏出酒店大門時,瞬間感覺到周圍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隻見原本熱鬨喧囂的街道此刻變得異常安靜,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緊張氣息。
經過一番打聽,兩人才得知原來是昨夜突然來了一夥日本浪人,正氣勢洶洶地在大街小巷裡到處搜尋可疑之人。
陳哲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王偉的胳膊,轉身鑽進了旁邊的一條狹窄小巷子裡。
進入巷子後,王偉驚魂未定,壓低聲音焦急地問道:“少爺,現在可咋辦呀?”
陳哲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稍稍沉默片刻,然後冷靜地分析道:“彆慌,咱們先找個更為隱蔽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作打算。”
說著,便小心翼翼地帶著王偉往巷子深處走去……
他們悄悄潛入一間廢棄屋子。
透過窗戶縫隙觀察外麵動靜的時候,陳哲看到那夥人中有幾個青幫的人,像是找找什麼人。“看來不是衝著咱們來的。”陳哲握緊手中的手槍。
不一會,外麵傳來了打鬥聲,有兩個學生模樣的人被推上一輛卡車。
王偉一臉凝重地說道:“少爺,依我看呐,這兩人很有可能是抗日青年啊!”
他眉頭緊皺,目光緊盯著遠處那群身影。
陳哲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但臉上卻露出一絲無奈之色,緩緩開口道:“唉,咱們如今也是愛莫能助啊,隻能在心裡默默為他們祈禱祝福了。隻是……這日本人怎會跟青幫摻和在一起?著實令人費解。好在他們還不敢在租界裡隨意開槍,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待那些人漸行漸遠之後,陳哲轉頭看向王偉,輕聲吩咐道:“走,咱們先攔下兩輛黃包車,趕緊前往傑克的修車廠。”
於是兩人快步走向街邊,伸手攔下了兩輛正緩緩駛過的黃包車。
王偉率先跳上其中一輛車,對著車夫喊道:“師傅,麻煩快些趕到傑克修車廠!”
而陳哲則不慌不忙地上了另一輛車,坐穩後對車夫說道:“跟上前麵那輛車子,同樣是去傑克修車廠。”
說完,兩輛黃包車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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