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即將開春之際,秦清從毛烏素回來了。
因為之前圓音給秦清寄過一封信,想要她幫忙找一找當地植物種子。
所以這大半年來,秦清幾乎走遍了大西北的荒漠戈壁,還專門請了好幾個植物方麵的專家參與進來了。
這次回到四九城,秦清給圓音帶來的東西,很明顯就要比她第一次給圓音胡亂寄回來的那一大包種子要鄭重細致得多了。
每種植物,她不僅帶來了種子,還帶來了植物標本,並且詳細地記錄了這些植物的生長習性,甚至還認真嚴謹地繪製了從幼苗到成熟植株到開花結果的全過程圖譜。
厚厚一大摞的圖冊,加上植物標本,還有一整盒的種子,足足裝了一大背包。
“這些都是我在當地找到的十字花科、茄科還有菊科植物。”
這麼一大堆攤開來,把圓音都給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看到那些詳細的資料記錄後,圓音真是又震驚又驚喜,感動得無以複加。
“你這也準備得太充分了,有了這個,不知道要給我們實驗室節省多少時間!”
秦清可不敢邀功,忙澄清道:
“其實我啥也不懂,是我們考察隊裡麵恰好就有植物學的相關專業研究愛好者,聽說你這邊要做這方麵的課題研究後,都主動來幫忙整理搜集相關種子和資料。”
圓音笑道:“你不用謙虛,要是沒有你從中幫忙牽線,你那些隊友肯定不會來管我這個閒事兒。
“回頭得麻煩你把加入搜集整理工作的那些誌願者的名字給我一份。
“真要是研究出了成果,這些人肯定都會出現在我們這個項目的感謝名單上!”
秦清沒再推辭客套,點了點頭表示她認真記下了。
圓音這才小心翼翼地問她: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嗎?”
秦清臉上的笑瞬間收斂,沉默幾秒後才微微頷首:
“年前我在榆縣的郵局,給我父親打過一次電話,聽他大概講了一下情況。”
年前,那應該正好就是謝家案塵埃落定的那段時間了。
沒敢提謝雲霆,更不能提秦海,那就隻能說說秦浩軒的生母謝盼兒了:
“為了就近接受黃老驢的治療調理,謝盼兒如今就住在我家後麵的那條胡同裡,你父親專門安排了阿姨照顧她。
“我平時得閒了也會過去探望,這幾個月以來,她的身體恢複得還挺理想的,比剛回來那會兒狀態要好太多了。
“不過她那個病情目前還不太穩定,要儘量少見生人,主要是怕刺激到她,萬一情緒過激,可能又會發病。
“所以如果要去看望的話,得有個她熟悉的人陪在旁邊。”
秦清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我這趟來得倉促,下火車就直奔你這兒來了,等回去休整兩天,準備點見麵禮再去探望她吧,到時候你若是沒時間,我就去找黃大夫陪同。”
說著,秦清就又想起了什麼,笑問道:
“我聽我父親說,這回謝家那案子被徹查的過程中,還牽扯到了你祖父和你愛人祖父的一段淵源,還讓他們一大家子人都跟著翻案平反了?”
看秦清對這事兒挺感興趣的樣子,圓音便把四十多年前那些陳年舊事,還有宋家被陷害下放,宋燕淮躲在廢品站避風頭的經曆都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