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是胡說八道。
機械研究屬於物理方向,而從那個男人要轉交給陳清泉的那些筆記資料來看,這個陳清泉在研究院帶隊搞的,很可能是生物工程項目。
這完全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學科。
但鬱廣智就是個小學文憑,還真就分不清生物物理的區彆。
他還以為理工科的教授都是一樣的學識淵博,什麼都懂呢,自然是對宋燕淮的這番話信以為真,被宋燕淮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
“咱們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你以前也上我這邊來過好幾次。
“真要是和那個陳教授有什麼親戚關係,怎麼前麵來過那麼多次,也不見你去登陳家的門?
“搞半天你根本不認識人家啊!
“那你就更不能跟這家沾邊了,再重換個靠譜的人去請教吧。”
鬱廣智沒有懷疑,反而是想起了什麼,湊到宋燕淮跟前神神秘秘道:
“我聽胡同裡的那些住戶閒聊,好像說這次舉報陳家這個事兒,還是那個陳教授的小兒媳婦乾的!
“他家那個兒媳婦長得可漂亮了,據說原來還是梨園裡的名角兒呢。
“不過就是因為長得太好看了,讓上麵一個領導給盯上了,這才故意搞他們家!
“看樣子這是不把他們一家摁死了不罷休呢!
“不過我這都是道聽途說,不保真的啊。
“反正現在陳家屋裡確實是搜到了證據,那位陳清泉教授肯定是沒法翻身了。
“你今天這一趟肯定是白來了,另外想彆的轍兒吧!”
於是,宋燕淮沒再多耽擱,和鬱廣智約好了組裝二手物件的時間後,就騎著小三輪撤了。
出來後,他在東柳胡同裡七拐八繞地轉了一大圈,還真就看到了陳家那個貼了封條的一進宅子。
當然也注意到了周圍有不少住戶三五成群地紮堆,躲在角落裡指指點點。
顯然這些人都是在悄悄議論陳家的事兒。
聽鬱廣智說陳家宅子裡還留有調查員在徹查,宋燕淮不敢多待。
隻略掃了一眼,記住了陳家這個宅子的具體門牌號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就好像他真的隻是單純路過一般。
至於他車鬥裡的那個公文包,自然是怎麼帶出去的,又怎麼給帶回來了。
等到他把事情經過和圓音一說,圓音也呆住了。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趕巧。
這個公文包的主人才出了事,負責交接這批資料的那個人居然也被抓了!
這下好了,這個定時炸彈,真砸他倆手裡了!
關鍵是,她昨天去公廁那事兒也是個隱患,那些人隨時有可能盤查到她頭上來。
這些東西留在手裡,一旦被發現,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圓音緊張又凝重,她深知這些資料意義重大,可也不想把他們倆都給搭進去啊。
宋燕淮回來這一路也都在想辦法。
他的頭腦飛速轉動著,但一直也沒想到百分百安全的途徑。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院子裡那一堆擺放得十分整齊的書本報紙上。
忽然心下一動。
他猛地一下就站起身來,將那個公文包給扒拉了下來,用剪刀剪碎後三兩下就丟進了爐子裡。
緊接著,他就躥到了院子裡,將那堆回收來的舊書給搬進了屋裡。
然後他把那些筆記本,和這些舊書的書頁進行尺寸比對。
找到尺寸一致的書籍後,他一把就將那些書的封麵給扯了下來。
緊接著,他把那些筆記本的漂亮高檔的封皮撕掉,並將這些筆記每一本分成了好幾份,替換掉那些舊書的部分書頁。
隻要再將這書原封不動地重新粘合在一塊兒,就跟之前一樣,不仔細看基本上看不出區彆了。
圓音一看他的動作,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