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圓音還是順利拿到了初中畢業考試的準考證,半個月後在西城區崇德中學參加考試。
等回到家,她就將宋燕淮寄來的那些西北特產,均勻地分成了四份,準備給曹叔胡廠長還有黃老驢各送過去一份。
沒想到她這邊剛要出門呢,那個叫洪勇的稽查隊隊長,居然帶著倆手下拎著不少東西來登門了。
等對方客客氣氣地跟圓音致歉,圓音才想起來,那天曹叔好像確實提過賠禮道歉的事兒。
圓音心裡很清楚,這人之所以這麼屈尊降貴,不過是忌憚曹叔背後的那位吳老局長,她一個市井小嘍囉,可沒資格跟這幫人鬥法。
因此,這人拎著東西來走這個過場,她也沒拿喬,很給麵子地把東西收了,雙方說幾句場麵話,這事兒就算是揭過去了。
不過,可能是看圓音是個年輕小姑娘好拿捏,這姓洪的又固態萌發,企圖隨便找理由來糊弄圓音:
“那個,小圓同誌啊,你看看這事兒弄的,現在這房子分配名額真的很緊張。
“我在稽查處那邊到處打聽了一圈,也隻問到兩處房源。
“一處在離煙袋胡同兩條街的酸菜胡同,有個大雜院裡麵空置著兩間倒座房。
“另外一處在西單那邊的麻花胡同,是個偏院耳房。
“你看要不你們夫妻倆在裡頭選一個,搬過去先湊合著住,回頭再想彆的辦法?”
見這姓洪的這麼不老實,圓音心下不由得冷笑。
她揪著衣角不好意思地笑道:
“這事兒我一個婦道人家可做不得主,得我男人拍板。要不您把房子的具體地址寫下來,我讓曹站長跟我男人聯係,讓他們倆拿主意?”
一聽圓音提及曹裕,洪勇表情頓時一滯,心裡氣得想罵娘。
可圓音表情單純又無辜,那受氣小媳婦兒的模樣看上去太自然了,愣是讓洪勇都無法分辨出來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扯著嘴角強笑了一下,咬了咬牙,才尷尬笑道:
“那我再去多尋摸幾處房子,回頭直接交給曹站長過目。”
圓音裝作沒看懂這人心裡打的小算盤,反而還客客氣氣地對洪勇道謝。
洪勇隻覺得這一拳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偏偏還不能發火,心裡頭彆提有多憋屈窩火了。
圓音可不管洪勇怎麼想,反正搬出曹裕來管用就成,本來就已經得罪了,想要冰釋前嫌達成和解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這個洪勇的為人和品性,一看就不是那種寬宏大量心胸寬廣的,這次在她跟曹叔手裡栽了這麼大個跟頭,肯定被這人給恨上了,隻要讓這人找到報複的機會,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對她和曹叔出手。
這也是曹叔那麼著急調職進公安局的原因。
這種人要不儘快摁死,回頭被整得毫無招架之力的就他們了。
沒把洪勇幾人登門道歉這個事兒放在心上,等把這三人送出院子,圓音就要繼續回屋裡頭整理她的那些特產。
結果她才要轉身,就聽到有個稽查隊員著急地追問:
“霸哥,咋辦啊?這姓圓的死丫頭不好糊弄,難不成真要把廣安門那個院子讓出來?”
遠遠地還能聽到洪勇那暴跳如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