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這話一出,倒是讓屋子裡的眾人都齊刷刷朝著他看了過來。
圓音也愣住了:“您不知道他的情況?”
之前黃老驢在廢品站撞見過吳永勝好幾次,圓音還以為黃老驢知道呢。
黃老驢差點沒氣笑了:
“他又沒有專門來找我看過,我怎麼會知道?
“你真以為我扁鵲華佗再世啊,隨便什麼病我看兩眼就能分辨出來?”
圓音被懟得啞口無言,訥訥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嘀咕:
“也不知道是誰,當初看到我跟宋燕淮第一眼,就說我倆結婚是在玩過家家!你那麼能,我可不就誤會了,以為你那是火眼金睛,啥都瞞不過你那雙眼睛麼!”
黃老驢沒聽清,忍不住提高聲調:“你說啥?”
圓音哪敢說第二遍啊,趕緊搖頭如撥浪鼓。
不過,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巧得有些離奇了。
黃老驢雖然見過吳永勝好幾回了,但因為兩人不熟,就算知道這小子是個聾啞人,黃老驢也隻以為他這病是從娘胎裡帶來的,根本就沒怎麼在意。
圓音呢,她以為黃老驢早就看出來吳永勝的情況了,但老頭可能在治療聾啞疾病這方麵並不擅長,所以才沒有多管這檔子閒事。
至於吳永勝,他雖然知道黃老驢是樂和堂藥鋪的老中醫,但他這病都拖了十多年了。
而且幾年前搬到京城後,吳永紅曾帶他去醫院找耳鼻喉科的專家診斷過,那位專家當場就給他判了死刑,說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吳永勝早就徹底放棄了掙紮,也從未想過要找中醫再看看。
三方都存在誤會,結果就是明明彼此都認識,卻默契地對這事兒隻字未提。
要不是這回周大媽這麼隨口說了一嘴,隻怕幾個人還在這個誤區裡鬼打牆呢。
一旁的金樂瑤本來還在狀況外呢,這會兒也琢磨出不對勁來,立馬驚喜地看向黃老驢:
“大爺您是大夫嗎?他這聾啞不是天生的,是十三年前為了救我,大冬天跳進冰窟窿裡,後來發高燒導致的!是不是他這情況還能治?”
一聽說是因為救人才變成這樣的,倒是讓黃老驢高看了這小子幾分。
本來他還沒打算多管閒事的,但這會兒倒是來了幾分興致,他慢悠悠地從躺椅上坐起來,湊到了吳永勝跟前:
“先讓我看看是咋回事!”
老頭先是查看了一下吳永勝的麵部情況,然後示意吳永勝把手腕伸出來,兩隻手輪番仔細地把脈了足有五六分鐘,又在他的喉嚨處仔細按壓摸探,最後還讓宋燕淮給找來了手電筒,在這小子的耳朵還有喉嚨裡麵都認真地檢查了一番。
也是這會兒的功夫,金樂瑤已經從圓音那兒打探到了黃老驢的來曆,知道這位老大夫是樂和堂的掌櫃,家中世代從事中醫行業,祖上甚至還出過禦醫,總之醫術這塊兒絕對毋庸置疑。
這不免讓金樂瑤心裡產生了巨大的希望。
她緊張地盯著黃老驢的每一個動作,無比期盼著能從這位老中醫的嘴裡聽到她想要的答案。
“早期沒能及時采取正確治療手段進行乾預,導致聽覺神經還有聲帶都受損嚴重,情況確實非常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