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宋燕淮是不是在下大棋吧,反正他這個三人補習班說開就開起來了。
隔天宋燕淮叫上吳永勝和鬱廣智來幫忙,四個男同誌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把前麵倒座房和後院的後罩房都給收拾出來了。
前麵的倒座房還是作為會客室和客房用,但後罩房被宋燕淮改成了工作室。
以後晚上幾個人就在工作室上課,從後院的側門進出,完全不會影響到中院休息。
屋子收拾好了之後,宋燕淮就要去家具廠訂購家具。
結果鬱廣智一聽立馬就攔住了他:
“廢品站那麼多舊木料,拿來自己加工就成了,你花那冤枉錢乾嘛?”
這時候宋燕淮才知道,鬱廣智的父親就是村裡的老木匠,他從小跟在他父親後麵耳濡目染的,這門手藝也學會了個六七成。
還彆說,這家夥真不是吹牛,說乾就乾,去找人借來了一套木匠用的工具,又和吳永勝從兩個廢品站拉來了幾車舊木料,幾天的時間,愣是把工作室還有前院會客室要用的家具都給做出來了。
最後的成品不算多精致,款式也是非常簡單的款式,但等到刷上漆再配上圓音縫製的布藝裝飾之後,看起來還挺像模像樣。
後院一切準備就緒後,培訓就正式開始了。
宋燕淮每天晚上要領著三個男同誌在工作室上兩個多小時的課,幾個人湊一塊兒,不是拆卸組裝亂七八糟的零配件,就是搗鼓各種機械物件。
圓音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也懶得上後頭去瞧。
居家學習將近一個月,她總算把羅教授給她的那些書籍資料看完了。
等她重新回到園藝公司上班,果然陳清泉教授已經集結了新團隊,順利入駐到了研究中心實驗室。
圓音本來還想去跟陳教授打個招呼,結果她才剛進辦公室坐下不到三分鐘,就讓羅教授給迫不及待地叫進實驗室了。
圓音甚至都顧不上跟那些高級技術員們套近乎,就稀裡糊塗地被這老頭強塞了一摞實驗任務,然後一句多餘的廢話沒有,就直接吩咐她上手進行操作驗證。
圓音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思考,就像個牽線木偶一樣被老頭推上了操作台,在一群師兄師姐們目光灼灼的期待注視下,開始炫她的天賦絕技。
一整個上午,她就一直在實驗室那一堆器材設備裡打轉,剛測出來一組數據,來不及歇息就又有下一個實驗在等著了,她甚至連喝口水上個廁所的時間都沒能騰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聽到羅教授說可以下班休息了,她簡直如蒙大赦,立馬從操作台上連滾帶爬往外跑。
等出了實驗室,她甚至感覺自己一雙手臂在不自覺發抖,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
原先對進實驗室參與課題研究有多期待和興奮,這會兒圓音就有多消沉和沮喪。
一想到以後每天都得這麼過,她眼前就一黑又一黑,簡直欲哭無淚。
以前這個職業是圓音心目中至高無上的信仰,但這一刻她祛魅了。
原來研究院的技術員們,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啊。
怪不得那些師兄們一個個都早早禿了頂,師姐們個個都戴著瓶酒瓶厚的眼鏡。
天天乾的都是費眼睛還死腦細胞的活兒,能不把眼睛熬近視,把頭發薅禿嗎?
所以她現在後悔想跑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來不及了,羅教授這會兒正翻看著上午圓音驗證過的那堆實驗數據,咧開嘴笑得都快見牙不見眼了。
一個上午就已經把他手裡卡了半個月的難題給解決了,這丫頭真是神了!
羅教授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方把圓音給藏起來,生怕這好不容易騙來的大寶貝被其他人給搶了去,又怎麼可能會容許圓音下賊船?
圓音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趴在桌上就不想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