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鬨出這麼大動靜,謝守承自然不可能睡得著。
但他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點要出去查看情況的打算都沒有。
哪怕聽到大兒媳大喊著有鬼,還清楚地描述出了那個吊死鬼的模樣,他仍然麵不改色,對此根本無動於衷。
直到聽到大兒媳婦說要把院子裡那棵槐樹給砍了,他卻是身形一僵,臉色倏地沉了下來,立馬起身披上衣服下了床,拄著拐杖就心急火燎地拉開了臥室門。
“老大媳婦兒,你給我閉嘴!
“這世上哪裡來的牛鬼蛇神?你是想要把我們全家都害死才甘心是嗎?!
“再敢這麼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你就彆在我謝家呆了,直接滾回你林家去!
“我謝家要不起你這麼口無遮攔的兒媳婦!
謝守承一聲暴喝,直接將林瀾瑛給嚇得噤了聲。
謝老太太倒是真信了大兒媳婦兒這話,像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衝上前拽住了老伴兒的手,眼神裡滿是惶恐不安,連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守承,會不會是弟——”
像是猜到自家老婆子要說啥,他立馬一個眼刀,製止了謝老太太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也給我謹言慎行!”
“哪裡有什麼吊死鬼,不過是風吹樹枝搖晃出來的影子,老大媳婦兒大半夜眼花看錯了而已!
“今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都給我回去安心睡覺!
“明天若是讓我聽到你們中間有誰議論這事兒,或者是拿院子裡的這棵槐樹來做文章,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謝守承的目光冷冷掃過麵前的幾個人。
這樣的老爺子太過陌生,那陰戾的眼神和不帶一絲溫度的語氣,讓在場的幾個人都禁不住打了個戰栗。
這下謝家眾人哪兒還敢再亂說話?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回了各自的屋裡。
謝守承拄著拐杖站在門口,眼睛卻是死死盯著麵前的這棵槐樹,久久沒有動作。
圓音腳都快蹲麻了,一邊在空間裡舒展手臂活動雙腳,一邊也順著這老頭的視線,納悶地朝著那棵老槐樹看去。
這樹的樹乾十分粗壯,樹冠也非常茂盛,看得出來起碼有三四十年的樹齡了。
但除此之外,圓音著實看不出來這老槐樹還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謝家老頭盯著這老槐樹看了這老半晌,究竟是在看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頭終於站累了,轉過身重新回了屋。
屋裡謝老太太一臉的驚魂未定,看到自家老伴兒進屋關上了門,立馬湊上前來顫抖著聲音問道:
“老頭子,香秀當年就是上吊死的!該不會老大媳婦兒晚上看到就是她吧?
“怎麼辦?她一定是知道爸媽和老三是被咱們給害死的,如今專門找咱們來尋仇來了!”
謝守承冷笑道:
“活人老子都不怕,還能怕個死人?
“有本事她就放馬過來,老子倒要看看她能拿老子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