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老驢遲遲不表態,萬立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謝家這位家屬,頓時明白了黃老驢的顧慮。
歎了一口氣,他忙把林瀾瑛單獨叫去了辦公室。
黃老驢也不著急,病房裡空氣汙濁,他當然不會傻到繼續在這兒悶頭乾等著,索性上外頭四下轉悠去了。
等在醫院裡到處逛了一圈再回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了。
病房裡多出來了好幾個人,是那對老夫妻的兒子孫子,以及那位女病患的公公委派來的警衛員。
能隨隨便便就調動警衛處,再看那老夫妻的兩個兒子的穿著打扮,這謝家顯然來頭不小,怪不得萬立鬆對這三個病人的病情如此緊張重視。
黃老驢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一大家子,麵上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變化,隻看向萬立鬆那邊。
萬立鬆趕緊拿出了一份免責同意書,上麵寫明了鑒於病人的特殊情況,應家屬的強烈要求,將使用非常規手段進行治療,一旦出任何問題,由醫院以及病人家屬雙方來擔責,與施救的中醫大夫無關。
底下除了醫院蓋的公章外,還有謝家兩個兒子親筆簽名以及秦家蓋的私章。
看到這張條子,黃老驢的臉色頓時緩和不少。
他看向這幾位病人家屬,再次確認道:
“病人目前脾胃非常虛弱,不能服藥,隻剩下針灸這一個辦法了!
“這點你們都知情並且都同意是吧?”
謝家人立馬急切地點頭:
“同意同意,都同意!”
能不同意嗎?沒看病房裡那三人都成啥樣兒了,再拖下去,真要出現多器官衰竭,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黃老驢這才放下心來,進屋後從自己背的藥箱裡掏出銀針盒子。
萬立鬆見狀立馬很有眼色的關上了病房門,並守在門口防止外人闖入。
萬立鬆的那點小動作,黃老驢自然看在眼裡。
他頓時心下有數。
雖然拿到了同意書,但這隻是說醫院方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病人家屬不會在事後找他麻煩。
但若是施針的時候倒黴被外頭的誰給撞見了。
萬一這人故意舉報刁難,光憑那張同意書可不一定能百分百保得住他。
所以這事兒必須得速戰速決,不能有任何拖泥帶水。
他趕緊指揮家屬先把謝家老頭身上的衣服都給扒了下來。
又取來了酒精對銀針進行消毒,緊接著當著謝家人的麵就迅速飛針點刺。
一道道銀光閃過,電光火石間已經在病人身上紮了十數針。
他的這一手飛針走穴也使了幾十年了,技藝早已經爐火純青,熟得不能再數了。
按照正常來說,這十幾針紮下去,銀針應該是宛若遊龍一般此起彼伏,順著脈搏經絡非常有規律地跳動才對。
可讓黃老驢詫異的是,這回這些針紮下去,竟然亂七八糟地顫抖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穴位處橫衝直撞要破體而出一般。
黃老驢頓時有些懵,這還真是他之前從未遇到過的異常表現。
他下意識就想伸出手去撚針右旋,試圖瀉掉病人的內熱,促進氣血排出。
結果還不等他摸到針柄,忽然那十幾根針竟然齊刷刷從病人穴位處快速彈射而出,相繼落在了地上床上。
這更是黃老驢掌握飛針絕技以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詭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