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音的猜測還真沒錯。
圓慧這段時間在製革廠家屬院混得簡直如魚得水。
借著那位主任夫人白玲做跳板,又認識了好幾家領導家屬,並且迅速和對方打好了關係。
不過自從上次打牌見過那位廠委書記家的愛人和妹妹後,其他這些普通領導家屬對她的吸引力就不太大了。
實在是牌麵太小,比起謝家完全不夠看。
為此,她專門找白玲拐彎抹角地打聽過廠委書記家的事兒。
得知那位廠委書記家來頭不小,解放前就是有錢的紅色資本家。
現在的這個製革廠,原先就是謝家的產業,公私合營那會兒才由民營轉為國營的。
他家還有個哥哥,在外聯部當領導,那個妹妹謝婉婷就更是厲害了,嫁給了開國首長的兒子,在四九城差不多能橫著走。
這條件,光是聽那一堆頭銜,就讓圓慧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尤其是在得知這家除了老二有個二十出頭的兒子沒結婚之外,老大家還有兩個年紀更大的。
其中一個甚至都三十多了,又高又帥,在部隊都當上副師長了還沒找對象。
圓慧眼中頓時燃燒起了熊熊烈火,心中迅速盤算開來。
這廠委書記家的兒子太年輕了,人家肯定不可能看得上她一個嫁過人的。
但謝家那個當副師長的兒子不一樣。
三十多了還沒找對象,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這人指定有什麼大毛病,很大可能就是那方麵不行。
不然光是憑著這個身份,多的是女人前赴後繼,怎麼可能這麼晚了還沒結婚?
不過圓慧不介意啊,不行就不行唄。
活了兩輩子,她早就不在意男歡女愛那點破事兒了。
隻要誰能讓她享榮華富貴當人上人,她就愛誰。
金錢權勢所帶來的歡愉才是持久的,可不是男女情愛給予的那短暫的快感所能比擬。
謝家那兒子都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了,肯定著急成家。
但稍微有點身家地位的人家,都不會樂意把女兒往這樣的火坑裡推。
而她光鮮靚麗,就算結過婚,也才不到二十歲,未必就沒有機會。
隻要讓她接觸到那個男人,憑她的手段,絕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勾搭到手!
唯一讓她覺得遺憾和可惜的是,之前打過一次牌之後,她就再沒見過廠委書記愛人和妹妹。
不過圓慧覺得這個問題也容易解決,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唄。
所以這天她去了製革廠,就向白玲提議,天天打牌也膩歪,不如上廠委書記家去坐坐。
誰知道她剛起了個頭,白玲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看她的眼神裡更是充滿了謹慎打量的意味。
這讓圓慧尷尬又心虛,還以為白玲是穿了她想要攀高枝的意圖,一時間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了。
之後白玲對她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冷漠又疏離,再不複之前的半分熱情,聊了沒幾句就對她下了逐客令,甚至在她出門的時候,還非常不給麵子的警告她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圓慧覺得白玲這分明就是瞧不上她,認為她身份低微配不上謝家,想要攀謝家高枝這事兒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所以才這般羞辱她。
所以等被趕出製革廠家屬院後,圓慧怒氣衝衝,全然忘記了這段時間白玲對她的多番照顧和款待,心中隻剩下對白玲的惱怒和怨恨。
而且白玲越是瞧不起她,她就越是生出了一股逆反心理,一定要攀上謝家,好好給白玲看看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