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收據後,宋燕淮當天就委托吳琳幫忙交了上去。
看到那份收據上的內容後,吳琳第一反應就是,宋家這回真的能平反了。
果然,情報局那邊在看到這份補充材料後,立馬就派人去核實。
連帶著還去調查了謝守卿賬本裡提到的另外兩位名叫“孟伯彥”“於岱宗”的豪紳。
不到兩天,另外兩名豪紳果然也被找了出來。
孟家和於家也同樣各自拿出了一張抬頭為“種花蘇維埃共和國籌款公函”的收據,上麵的落款印章,正是胥振東。
為此,情報局向組織部申請調取了革命初期的密檔,連夜仔細查找,一條條進行比對,最後還真就從中發現了一筆標記為來源不明的捐贈物資。
這筆物資的入檔時間是壬申年二月,而非謝守卿日誌上記錄的丙寅年。
雖然年份上存在一定的時間差,但其數額卻恰好是三家的捐贈物資總和。
至此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些物資就是當年宋孟於三家通過謝守卿此人捐贈給黨組織的無疑了。
不過為什麼這些物資,會是在隔了好幾年後才被登記入冊?
情報局這邊立馬就從這個時間差裡麵發現了不對勁。
謝守承夫妻倆一死,謝家其他人對謝守承間諜的情況以及謝守卿遇害的原因基本上都是一問三不知。
唯一一個可能知道其中內幕的,就是謝家的三女兒謝婉婷。
按照謝家兩兄弟的證詞,謝守承嫌棄這兩個兒子蠢笨愚鈍,外麵的各種重要生意應酬,一直都是交由謝婉婷來處理,根本不讓他們兄弟倆沾手。
所以這其中要是有什麼問題,他們家估計就隻有謝婉婷知情。
可惜謝婉婷因腹瀉痙攣從自家樓梯上滾下來之後,人就變得瘋瘋癲癲。
不是嚷嚷著有鬼,就是大喊陳淑珍,一個勁兒跪地上磕頭認錯,不停地哭著說對不起。
總之人已經神誌不清的狀態,什麼有用的線索也彆想問出來。
眼看著調查陷入僵局,沒想到圓音這邊又提交上來了一份謝守卿的加密日誌,宋家還拿出了四十多年前的捐贈收據,這頓時就讓情報局這邊又重新有了突破口。
眼下宋孟於三家捐贈的物資,和黨內檔案的登記入冊時間差,就是一個疑點線索。
因為按照時間線,謝守卿同誌是在丁卯年四月初遇害,這筆物資,卻是謝同誌犧牲五年後,才以不記名形式捐贈到了組織部手中。
這個捐贈物資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這些財物會在此人手中,在謝守卿遇害前,這人是不是和其有過接觸,他又對謝守卿遇害的真相是否知情呢?
帶著這些疑惑,情報局這邊順著這條線索繼續一點點往下深挖。
因為謝婉婷已經瘋癲,看在孫子的份上,秦連川準備把謝婉婷送去精神病防治收容所進行治療。
然而,就在他這邊即將走通關係,把人保釋出來的當口,公安局那邊卻忽然登門,通報給他一個聳人聽聞的案子。
他家兒媳婦謝婉婷,居然涉嫌買凶殺人。
被殺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他們家那個被辭退的住家保姆。
這個事兒來得突然,把秦連川都給整懵了。
“您說她殺誰?我們家之前的那個保姆?就是照顧了我家大孫子好幾年的那個?
“不是,我不能理解,為什麼要殺她?
“那保姆確實是犯了錯,在澡堂子裡洗個澡,就把我家的隱私信息漏了個底兒掉,害得我孫子被人販子綁架,差點拐賣到外地去了。
“但這也不至於就要把人給殺了吧?”
秦連川下意識以為,這兒媳婦買凶殺人,是為了當初秦浩軒被拐的事兒惡意報複那個保姆。
結果對麵的公安卻緩緩搖頭,直接否認了他的猜測。
“不是因為這事兒。
“是因為保姆手裡麵有謝婉婷的把柄,被你們家辭退後,心生憤恨和不甘,就拿那個把柄威脅您兒媳婦,從您兒媳婦手中敲詐勒索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