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自家老娘是裝的,葉靜心裡頓時好受了不少。
隻要這老太太自己能想得開,她當然沒啥好說的。
老太太又看向那邊的秦連川:
“川子哥,好久不見,這些年家裡可還好?”
秦連川有些高興:“香秀妹子,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呢!”
很多年沒聽到“香秀”這個名字了,驟然被人這麼稱呼,她倒是還有些不大習慣了。
老太太彎嘴笑了笑:“怎麼不記得,以前家裡老太太最喜歡的就是你了,老說你做事穩重踏實,靠得住!”
提起老太太,陳香秀的語氣又不由得一頓,看了看一旁的圓音一眼,到底還是沒忍住試探問道:
“老太太如今還健在嗎?”
秦連川表情一僵,緩緩搖了搖頭,對謝家的那些複雜往事,他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圓音長歎了一口氣,從身上摸出了那塊觀音玉佩就朝著老太太遞了過來:
“國慶節的時候,有位叫白慧的老太太從南洋回國訪問……”
說著,圓音就把這段時間四九城發生的種種曲折離奇的情況娓娓道來。
當聽到謝家老太太去世多年,甚至就連她的兒子謝璟陽都在戰場上犧牲了之後,老太太的眼眶瞬間漲得通紅,滿臉的錯愕和不敢置信。
“怎麼會這樣,我,我以為孩子記在謝守承名下,又有老太太護著,怎麼著也不至於會對一個孩子趕儘殺絕!”
直到聽到圓音說,謝守承是雙麵間諜,是被謝家夫妻過繼來的孩子,和謝守卿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陳香秀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好端端的,謝守承要殺了她和守卿,甚至還要把謝家二老都害死!
“怪不得當年在奉天,他要安排人來殺我!他想要侵吞老太太的嫁妝!要霸占謝家的所有家產!”
陳香秀眼神裡閃爍著憤怒和痛恨,厲聲叱罵道,
“這個喪儘天良沒有人性的畜生,就算是過繼的,謝家人那麼多年也從未薄待過他,他一點不知感恩就算了,反而要聯合外人來滅謝家滿門!”
聽說謝守承夫妻倆雙雙暴斃,如今謝家大房那一支剩下的人也儘數被抓後,陳香秀的肩膀才終於鬆懈下來,整個人如同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摩挲著圓音遞過來的那枚觀音玉佩,陳香秀將當年她身上發生的事兒也回憶了一遍。
和情報局方麵的推測基本一致,陳香秀在奉天被人暗殺,在瀕死之際,她聽到那人說是謝守承要殺她。
於是她在義莊醒來後,選擇了假死脫身,並猜測到丈夫謝守卿被害一事可能有謝守承的手筆,於是一路南下前往廣城暗中調查。
沒想到沒查到謝守承害人的證據,卻找到了丈夫被抓之前慌亂留下來的特殊信物,又通過那個信物,她尋到了一處安全屋,在那安全屋發現了大量化工絕密資料,以及守卿留下來的大批財物。
“東西我都捐贈和郵寄給當時的地下黨組織了。
“之後的那些年,我也一直在暗中繼續代替守卿完成一些他沒做完的事兒。
“隻不過害怕被謝守承追殺,我沒再回常山,也沒和老太太聯係過。
“沒想到後來鬼子會打過來的那麼快,後麵的情況你們也應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