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滿手凍瘡,在雪地裡瑟瑟發抖的姐弟倆,黃老驢氣得臉色鐵青,破口大罵丁家不做人。
這麼大冬天的把孩子往外頭趕,連衣服鞋子都不讓孩子穿,這不是殺人是什麼?!
嘴上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完了,他到底還是沒忍心將孩子再丟回丁家,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爛攤子。
把倆孩子領進家裡後,趕緊給孩子熬驅寒的藥,又去供銷社給孩子買了保暖的棉衣褲,還托院子裡的鄰居大媽幫忙,給倆孩子納了兩雙厚實的棉鞋。
本來還有些精神不振的老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倆孩子給刺激得,倒是顧不上自怨自艾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對吳永勝、葉暉之和謝盼兒這三個病人的治療變得倒是愈發認真重視起來。
沒辦法,他工齡才18年,申請內退之後,每個月能拿到的退休金,一個月最多也就三十幾塊錢。
他平時大手大腳慣了,對吃穿的要求都挺高,這三十幾塊,如今既要管他自己的日常開銷,還要養倆孩子,在他看來肯定是有些拮據緊巴了。
隻能想辦法從其他地方賺些外快來貼補家用。
那現在給這三個病人治病,對他來說就非常重要了。
畢竟現在他沒了藥鋪掌櫃的合法身份,拎著藥箱上外頭去看診就不合適了。
就算是有其他病人找上門來,他都得仔細斟酌,確定對方的來曆以及秉性是否靠譜,才能決定到底可不可以出手。
萬一要是再碰到個像秦小雲那樣的毒蛇,轉頭就反咬他一口,那可就死定了!
而眼下他手裡的這三個病人,就是他能心安理得賺到的最後一筆看診費了。
好在這三個病人除了吳永勝之外,另外倆都是給錢大方爽快的主兒。
尤其是秦首長送來的那個傻姑娘,隻要他能把人給治好,治療費絕對非常可觀,一筆吃三年都不是問題。
見這老頭總算恢複正常了,圓音和謝流螢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不過謝流螢這邊也有些麻煩。
這次被稽查處帶走調查的事兒,給謝家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導致謝家父母都打起了退堂鼓,想著既然黃老驢都內退了,要不乾脆讓謝流螢改行,彆費勁巴拉學什麼中醫了,去找個廠上班算了。
等上個一兩年班,十八歲一到,就能開始物色對象了,到時候找個合適的婆家,嫁出去就安穩了。
奈何謝家人的這個提議,遭到了謝流螢的強烈反對拒絕。
她打定了主意將來要繼承師父的衣缽,也學她師父那樣管理一家藥鋪,然後再招贅個聽話的上門女婿,絕對不要嫁到彆人家去伺候一大家子!
“中醫從古到今流傳數千年了,外頭那些人舉西醫旗號,大肆貶低抨擊中醫,認為它是落後的糟粕,分明都是有失偏頗。
“彆人不懂所以胡亂造謠,但我怎麼說也跟了我師父好幾年了,他是不是真有水平,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我就不扯遠了,隻說煙袋胡同那個吳永勝。
“之前他聾啞了十好幾年,最近被我師父針灸加藥物治療了幾個月,如今聽力已經恢複了四五成了!
“看得見的案例擺在這兒,這還用懷疑嗎?
“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現在中醫被抨擊成江湖行騙手段,被很多人認為是要淘汰的陋俗,這未嘗不是彆有用心之人,利用老百姓從眾心理,惡意煽動導致的結果!
“這些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不擇手段的抹黑毀滅中醫,要讓傳承了數千年華夏民族文化的傳統醫療體係徹底消亡!
“我相信,國家絕對不會允許這個亂象持續太久!
“西醫確實在很多疾病上治療效果勝於中醫,但它永遠不可能完全取代中醫在醫療領域的地位和價值!”
謝流螢雙拳攥緊,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