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圓音這麼問,宋燕淮理所當然道:
“他們提了啊,想招攬我進軍工所,但是我拒絕了。”
這是圓音完全沒想到的答案。
她頓時就懵了:“拒絕了?為什麼?”
“就是拒絕了啊,我不想進什麼軍工所,進去了就沒得自由了。”
宋燕淮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後便定定看著圓音,臉上竟然隱隱浮現出了幾分委屈,
“媳婦兒,聽你這口氣,你很想我進軍工所?難道你就不會舍不得我?”
圓音:……
那倒也沒有很想,隻是她習慣性地覺得,宋燕淮就應該跟上輩子一樣走上軍工這條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拒絕了。
“老胡之前花了不少代價才把我挖進機械廠,我在他手底下待了才半年多,還沒乾出多少成績呢,就要拋下他去了軍工所,未免有點不太厚道。
“再說了,咱倆結婚連一年都不到,這是咱們在一起過的頭一個新年,這麼重要的日子,我不想缺席。
“我給軍工廠的設備改進圖紙,其實繪製得非常詳細,隻要是看得懂圖紙的人就能上手。
“但我之前就說過,現在的關鍵問題在於,國內的工業技術還達不到生產要求。
“即便是眼下我把具體方案拿出來了,沒有配套的聯動機床,再好的設計也都是白搭。
“反正圖紙我已經交上去了,這個難題到底要怎麼解決,讓上頭那些人頭疼去吧,我就不管了。”
宋燕淮一本正經地羅列了好幾條理由,表示他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來的選擇。
殊不知他自己倒是脫身得痛快,就是坑苦了軍工廠那幫研究高尖端技術的老教授們。
馬上就到年關,累了一整年的大家夥兒,已經做好了回家團圓好好休整的準備。
誰能想得到,在這個關鍵節點,忽然冒出來一個後生仔,扔下來一顆重磅炸彈就跑了。
如今整個101軍工所,一群高工總工院長主任啥的,被迫放下手頭的工作,全部圍坐在大會議室裡,對著那幾張圖紙,個個愁眉苦臉焦頭爛額中。
毫無疑問,這個圖紙所麵臨的問題,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能解決的。
可偏偏,若是這項設備技術改造真能搞出來,那對整個軍工領域所造成的意義和影響,絕對是顛覆性的。
這就讓這群倔強的老教授們誰也舍不得放手了。
實在是這項技術太誘人了,給出來的那些數據,每一個都讓在場的這些大佬們饞得直流口水!
不把這個難題攻克下來,誰都彆想回家安心過年!
於是,整個軍工所上上下下,總能聽到到一群頭發花白或者是禿頂的老首長們對一位名叫“宋燕淮”的同誌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又連連誇讚拍案叫絕,簡直是把又愛又恨這個詞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也惹得所裡不少研究員們都十分納悶和好奇,紛紛打聽這個“宋燕淮”到底是何方神聖。
宋燕淮這會兒還不知道,他還沒被特招進軍工所呢,大名就先一步在軍工所聲名鵲起老少皆知了。
見宋燕淮對進軍工所確實不怎麼熱衷的樣子,圓音便不打算勸解和乾涉。
雖然跟上輩子情況好像不太一樣,但她充分尊重宋燕淮的決定。
反正以宋燕淮的能力,甭管在哪兒都能發光發熱得到重用,根本不用擔心他那一身的本領技術會被埋沒。
“既然你回來了,晚上再張羅幾道菜,把吳永勝還有鬱廣智都叫來家裡,大家夥兒熱鬨熱鬨過個小年。”
圓音沒在進軍工所的話題上過多糾結,而是提醒宋燕淮晚上家裡待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