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介紹了多少回對象了,每次都說不合適,怎麼就不合適了?
“我幫你挑的可都是好姑娘,文工團的、宣傳委的、還有大學裡頭做行政的,個個都很優秀,條件也都跟你旗鼓相當!
“而且我都事先問過,人家並不介意你在軍工所常年封閉式工作。
“你倒好,次次推諉,一點麵子都不給,真打算抱著你那一堆破圖紙,打一輩子光棍啊?”
飯店包廂裡,宋燕淮和胡新誠夫妻倆正在吃飯,吳琳沒好氣地數落道。
宋燕淮趕緊端起酒杯向吳琳賠罪了一杯,然後衝著她連連求饒:
“吳姨啊,您可饒了我吧,每回見麵您都要提這一茬,我這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我這邊是真騰挪不開時間,項目正進展到了關鍵時刻,說不準哪天就要動身前往大西北試驗基地!
“這一進去,可能十年二十年都得待在裡頭不能出來。
“誰家好好的姑娘,願意拋下自己的家人和事業,跟著我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就算真有,我也不能禍害人,讓人家犧牲一輩子來成全我啊!”
這番話讓吳琳瞬間啞口無言。
她有些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那你難道打算以後就這麼著了啊?”
宋燕淮笑得一臉坦然:
“這樣也沒啥不好的啊,無牽無掛一身輕鬆,萬一碰上了什麼緊急情況,我也能放心衝在最前頭。”
這話讓吳琳和胡新誠忍不住皺起了眉,夫妻倆都露出了不認同的神色。
吳琳正想和這孩子敞開心扉好好談談,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卻忽然被人不小心撞開。
一個女同誌跌跌撞撞地闖入,身體搖晃腳步虛浮地順著門緩緩滑落在地上。
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吳琳猛地一下就從座位上驚起:
“小圓?你怎麼在這兒?”
癱倒在地上的女人腦子混沌眼神飄忽,周圍的環境模糊不清,湊上來的人說的話,也好像是隔著一層霧傳來。
“熱,我好熱——”
吳琳一看這姑娘的狀態就感覺不對勁兒,趕緊上前試圖把人從地上攙扶起來。
結果這一伸手,卻發現這人就軟得跟一灘爛泥一樣,根本拽都拽不動。
“她好像被人下了藥了!”
吳琳這話才說完,外頭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是走廊另一側的包廂裡有人追了出來。
吳琳心下一緊,才要提醒自家丈夫趕緊把包廂門給關上,誰知道下一秒,就看到一個黑影如一陣風一般衝了出去。
很快,外頭就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吳琳大驚失色,和丈夫對視一眼,連忙跑出去查看情況。
這一出包廂,就見宋燕淮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一般,將一個男人摁在地上奮力毆打,憤怒的鐵拳一次次砸在那人的臉上身上。
直到把那人打到鼻青臉腫麵目全非,隻能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發出殺豬一般的哀嚎。
他似是仍覺得不解氣,竟是直接從褲兜裡掏出了配槍,俯下身來,眼神冰冷地將槍口就這麼抵在了那人的額頭上。
地上那人頓時嚇得瞳孔驟縮,哀嚎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斷了喉嚨一般,身體如糠篩一般顫抖著,驚恐到徹底失語。
“小宋!”
眼見著周圍包廂裡不少人探頭探腦,飯店的經理也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來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