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宋燕淮就請了黃老驢去給宋家人看診。
在大戈壁風吹日曬辛苦勞動了近一年時間,一大家子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現了一些身體毛病。
當然最嚴重的,還要數宋懷瑜和宋父。
宋懷瑜之前中風,差點就要魂歸沙邊河了,雖然後來有黃老驢幫忙開的藥方保住了一條命,但到底還是條件有限,病情沒有能夠得到根治,導致如今身體大不如前。
宋父的腿在下放前就斷了,去了沙邊河後又沒有及時治療,導致傷勢惡化關節壞死,最後變成了如今不良於行的境況。
在經過一番仔細診斷後,黃老驢都開出了對症的藥方,但最終能調理到什麼程度,黃老驢卻並未給出準確的答案。
宋母臉上的傷疤,黃老驢也看了,說是等回去之後,他給熬製一盒藥膏,到時候讓宋燕淮拿回來給宋母塗抹。
堅持用上個一年半載的,疤痕估計能淡化掉六七成,但要想完全消褪是不可能的。
宋母對這個結果倒是沒有過分執著,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她早就已經心平氣和地接受了自己臉部毀容這一事實了。
其他幾房的情況倒是還算好,普遍存在脾胃虛弱營養不良胸悶氣短經期不調失眠多夢肝氣鬱結等症狀,但好好將養上一段時日,基本上就能緩過來。
宋家人平反回來了,這消息很快就在整個朝陽門內大街傳遍了。
來串門的自然不在少數。
不過當初宋家出事,背後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周圍那些鄰裡街坊還有那些世交好友,都迅速和宋家劃清界限。
如今這些人見宋家居然能翻案歸來,覺得宋家還是有實力的底蘊的,哪怕被抄家了,仍然不可小覷,便又想要舔著臉來修複關係。
可宋家早已經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自然不可能不計前嫌,再同這些人重歸於好。
所以不管是誰來賠禮道歉和套近乎,宋家人都緊閉大門不予理睬,把冷漠疏離的態度直接擺在了明麵上。
有那厚著臉皮胡攪蠻纏不肯離開的,更是直接一盆餿水從院牆另一邊兜頭就潑了下來。
那些前來拜訪的人被潑得滿身臟汙,大冬天的臉上身上都是臭烘烘的,頓時一個個臉色青紅交加,氣得罵罵咧咧不停跳腳。
但經過這麼一番奚落和整治後,這些人討了個沒趣兒,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門口逗留了。
院門口重新恢複了平靜,一家子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高興了還不到三分鐘,院門又再次被人敲響了。
這回來的卻不是那些昔日的好友和鄰居,而是宋銀鳳的兩個孩子。
宋銀鳳的前夫趙偉因為誣告已經被判刑下放了,留下了一對女兒,一個十七一個十四,都算是大姑娘了。
不過眼下,這對姑娘卻來到了宋家,一邊拍門一邊哭著喊媽媽,說爺爺奶奶要把她們賣給農村的老光棍,求宋銀鳳救救她們。
宋銀鳳就在院子裡站著,一聽到趙家人居然這般喪儘天良,麵上頓時露出了憤怒和焦急之色,下意識就想要去開門,把兩個孩子引進屋裡來。
可她才要有所動作,就被宋老爺子給喝止了。
“你怕是忘了,當初我是給過她們選擇的!
“但她們選擇了站在趙家那邊,堅持要和你斷絕了母女關係!
“現在外頭那兩個,已經不是你的女兒了,她們是趙家人,和我們宋家沒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