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黃老驢要來了一個容器,取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就這麼快準狠地劃破了病人腳底。
下一瞬一股暗紅色的淤血就從傷口處噴薄而出,帶著濃鬱的腐爛刺鼻氣味兒,很快就彌漫至整個病房。
這血放了差不多得有兩三分鐘,直到傷口處的血從暗紅淤青,變成了正常的鮮紅色,這才給病人止血上藥,貼上醫用紗布。
過後,他給病人的嘴裡塞了一顆黑黢黢的藥丸子。
整個治療過程其實也就不到半個小時,但效果卻是非常顯著。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臉色發黑,皮膚青紫,呼吸更是若有似無。
但針灸放血排過一次毒後,皮膚色澤確實變得正常了不少,雖然不至於說一次就將體內的毒素完全清除,讓病人立刻就蘇醒,但這個中醫治療手段,絕對是立竿見影的!
而這整個施針的過程,都被旁邊的那台錄像設備完整且如實地記錄了下來。
一直在緊張關注著自己愛人狀態的徐賢禮,在看到病人病情真的得到了極大緩解後,忍不住緊緊握著愛人的手,激動得眼眶都不自覺泛紅了。
另外那三個病人的家屬,也徹底打消了懷疑顧慮,隻一個勁兒催促這位中醫大夫趕緊也去給他們的孩子下針治療。
盯著那容器裡的黑血認真檢查了好一會兒,黃老驢才開口:
“按照病人的這個中毒程度,針灸放血估計得堅持一個星期。
“然後再搭配上中藥內服,半個月的時間應該就能徹底恢複正常了。
說著,黃老驢就寫了個藥方子,交給一旁的徐教授,讓家屬自己去想辦法抓藥來煎服。
徐教授接過藥方,著急問道:
“大夫,我愛人她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黃老驢指了指病人嘴裡的藥丸子:
“看到剛剛給喂服的那顆丹參保命丸了嗎?
“一刻鐘就能起效,最多半個小時病人就能醒。
“但病人剛經過紮針放血,精神頭比較短,估計很快就又會昏睡。
“這是正常現象,讓病人好好睡,不用大驚小怪。”
然後,真就跟黃老驢預判的完全一致,半個小時不到,史蓉教授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邊徐賢禮顧不上和史蓉多聊,安慰寬撫了幾句後,就心急火燎地去找人想辦法抓藥去了。
黃老驢呢,看似他剛剛的治療手段非常簡單,但其實不然。
那一根根銀針紮下去,每一根紮的穴位力道,深淺,都非常有講究。
隻要稍微有差錯,那治療效果很可能就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裡,所以在給病人針灸開始,他身上那根弦就一直緊繃著,半點不敢大意。
也是以,在結束放血,將史蓉身上的銀針撤掉後,黃老驢麵色微微有些發白,手也不易察覺地抖了抖。
圓音趕緊上前一步,緊張擔憂地問道:“您還好吧?”
黃老驢衝著圓音擺了擺手:“走吧,再去看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