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芝芝眉頭緊蹙,“這個肯定不行,我在村裡隻待了半年時間,又一直神誌不清,彆人怎麼可能相信,我能在這種渾渾噩噩的情況下,學會這些東西?這根本就行不通啊!”
蘇月不慌不忙,“怎麼會不行?你就說有個人,至於究竟是誰,你不用點明,那人跟你講了些事,具體內容,你也彆管,就說你當時傻愣愣地聽著,聽得多了,腦袋瞬間清醒過來,等清醒之後,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父母,在濱城某個村子,然後你就跟養父母借了錢,曆經長途跋涉,千裡迢迢趕來找他們,來了之後,又剛好碰上呂強媳婦汙蔑軍人同誌的事,這樣一來,你所有的來曆,不就能說得通了嗎?”
1975年的農村,藏龍臥虎,懂一點心理學之類知識的人,倒也並非沒有。
秦芝芝眼睛瞬間了,驚呼,“蘇月同誌,你可太厲害了!這麼妙的辦法你都能想到,我還一直擔心……”
“噓,小聲點。”蘇月連忙出聲製止,目光看向外麵。
秦芝芝趕緊閉上嘴巴,一想到外麵王仁義那懷疑的目光,心裡就忍不住發怵。
蘇月接著壓低聲音叮囑:“到時候部隊要是問起,你父母叫什麼名字,你就說不記得了。”
秦芝芝聽後,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他們會信嗎?”
蘇月眼神篤定,“會信的,就算他們不信,去查,也查不出什麼,你傻了半年,才剛剛清醒,僅僅隻是‘清醒’而已,有很多事不記得,這太正常了,對了,你現在這個名字,是你本名,還是現在的爹娘給你起的?”
秦芝芝:“是現在的爹娘起的,不過我原來的名字,也叫秦芝芝。”
說到她現在名字的由來,她神色微微黯淡,“我現在的爹娘有個小女兒,三歲半的時候,突發高燒,沒來得及送到衛生所,就夭折了,我娘見我當時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覺得跟我有緣,就讓我成了‘秦芝芝’。”
蘇月聽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就更有說服力了,你說出的名字是現在的爹娘起的,他們肯定找不到相關線索。”
自己原來的名字都不記得,用的還是彆人女兒的名字。
一清醒,沒弄清楚狀況,僅憑腦子一閃而過的片段,就來濱城找父母。
秦芝芝的父母不在這個時空,找遍各處都找不到。
再說了,到了地方,沒有做任何損壞公共場合秩序,以及損害他人利益的事。
不但沒做,還間接幫了一個,正在被冤枉的軍人。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好一會兒,蘇月反複叮囑秦芝芝,以後不管是和王仁義說,還是麵對部隊詢問,都要用這個說辭。
最重要的是,她們兩個身上的秘密,絕不能讓彆人知道。
過了許久,房門“吱呀”一聲終於打開了。
王仁義早已等得心急如焚,雙腳不停地來回踱步,剛想開口詢問。
秦芝芝就搶先說道:“我想去廁所。”
蘇月輕輕點頭,示意她快去。
秦芝芝離開後,王仁義急忙湊到蘇月身邊,聲音壓得極低,小聲問道:“嫂子,怎麼樣?”
蘇月把她們商量好的說辭,簡要地告訴了王仁義。
王仁義聽完,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這麼說來,我真的是冤枉她了。”
原來秦芝芝是為了尋找自己的父母,才碰巧撞上他被呂強媳婦汙蔑的事。
蘇月:“沒事的,秦同誌不會怪你的。”
王仁義卻還是滿心懊惱,“怎麼可能不怪呢?她幫了我,我卻誤會她,我被冤枉的誤會才剛剛解開,下一秒就冤枉了彆人。”
蘇月看向站在門口的秦芝芝,“不信你問秦同誌,她怪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