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笑著瞪了他一眼,“為什麼要怪,二哥跟你說了他們家的事兒,二嫂也跟我說了,我們倆的親人本就不多,我們的孩子,多了二哥和二嫂疼著,豈不是更好。”
傅深凝視著蘇月,情不自禁地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感激和依賴,“月月,謝謝你。”
蘇月輕輕拍了拍傅深的後背,“說什麼謝謝呀,我可都看出來了,二哥小時候肯定對你好得沒話說,還有吳大伯也是。”
不然,傅深瞧見吳忠建的時候,怎麼會這麼感性,眼眶瞬間就紅了,跟他說話時,聲音都忍不住哽咽。
見到他爹娘都沒有這樣。
傅深嗯應了一聲,“他們都對我特彆好,小時候二哥總怕我餓肚子,天一亮,就拿著吃的來找我,天黑了也不忘拿東西給我,還一個勁兒地叮囑我吃完再回去,吳大伯去公社辦事,得知有招兵的消息,回來跟我說,要是我想去,他能幫我,我一聽去當兵能吃飽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從報名到體檢,全是他一手操辦的,要是沒有他,體檢那天,我連村子都走不出去,確定入伍名單有我之後,為了不讓我爹娘他們知道,他都把消息瞞得嚴嚴實實的。”
也不知道當時吳大伯是使了什麼法子,從參軍報名開始,一直到部隊正式來帶人離開,他爹娘愣是一點兒都沒察覺。
蘇月思索片刻,說,“二哥就如同你的再生父母,吳大伯則是指引你走向光明人生的……恩師,以後,隻要我們有一口飯吃,就絕不會虧了他們,二嫂也是。”
想到二嫂生病的事兒,蘇月心裡犯起了嘀咕,也不知道二嫂喝了空間裡的水,會不會有效果。
她也弄不清楚那水到底有什麼神奇功效,那個神秘的聲音隻說了水離開碗半個小時就沒有作用。
她所知道的是,傅深喝了那水,身上迷藥的藥性就清除了,她自己喝了之後,力氣變得很大。
後麵又喝了兩個多月,皮膚變白了,然後其他的什麼,就不知道有什麼變化了。
不過總的來說,喝了肯定沒壞處。
蘇月決定了,到時給王小花喝一杯,生孩子的事就不想那麼遠,又不是神仙妙藥,起碼能讓她的身體好起來。
傅深忍不住輕笑一聲,那笑容裡滿是寵溺與幸福,緩緩放開蘇月,微微低下頭,“那以後我的工資分成三份,你一份,我爹娘一份,二哥一份。”
蘇月毫不猶豫地點頭,“可以,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你,不過他們可不包括你爹娘,他們對你太差勁了,我不喜歡他們,如果可以錢一分也不要給他們。”
傅深頓了一下,他的爹娘真是讓人一言難儘。
當初他一心隻想自己回來,除了擔心蘇月懷孕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蘇月看到他爹娘那副醜陋的嘴臉。
他輕輕摸了摸蘇月的頭發,“以後要是沒什麼要緊事兒,我們就不回來了,給他們錢是算養老費,給點錢少了很多糾纏,即使他們曾經對我很不好,現在他們還想我把你讓給傅寶,我卻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你會不會怪我。”
蘇月搖頭,“不怪你,你不是打了一頓那個人了嗎?就是我們不回來了,那二哥二嫂他們咋辦?”
傅深不假思索地說:“把他們接出去,在外麵給他們找份工作。”
蘇月腦海裡浮現出過幾年村裡不少人出去打工的場景,眼睛一亮,讚同道:“這個辦法可以。”
吳國梁洗好菜,王小花扯著嗓子叫他去堂屋拿小魚乾。
他走到門口,恰好聽到他們的對話。
他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辦法可以?”
蘇月瞧了眼傅深,笑著回道:“傅深說要把你和二嫂接出去,然後幫你們找一份工作。”
吳國梁正蹲在一個櫃子前,伸手準備拿小魚乾的動作猛地一頓,愣愣地回過頭來。
“接我們出去,再找一份工作?”
傅深鄭重其事道:“現在的工作不太好找,得等等。”
如今政策變化快,一天一個樣,或許往後真的會有更多的工作機會。
吳國梁哈哈一笑,那笑聲在屋子裡回蕩,“現在的工作何止是難找啊,那簡直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要是真有那麼多工作,村裡怎麼會來了一批知青,又來一批呢,估計城裡人都快吃不上飯了,才把人都弄到村裡種地的。”
蘇月見吳國梁不太相信,她說:“二哥,傅深說要等等的意思是,可能得過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