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忠瞪大了眼睛,裝作生氣的樣子,提高聲音說:“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江淮東半夜不睡覺,走出外麵亂逛踩到鐵夾子,關我什麼事?”
唐建國:“我隻是隨口問問,你這麼激動乾嘛?”
蘇世忠心裡雖有些發虛,但還是硬撐著說道:“你話裡的意思,可不是問問而已。”
唐建國無奈地擺了擺手,像是認輸一般,說:“行,我說錯話了,快回去睡覺吧,江淮東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蘇世忠還不依不饒:“本來就沒有關係,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誰給我氣受,直接找到那個人算賬,你……”
唐建國實在聽不下去蘇世忠的叨叨個不停,推著他進了屋,還貼心地幫他關上門。
屋裡蘇月和傅深聽到外麵沒有聲音了,也悄悄地躺下去。
不一會兒,傅深突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爹做事比我光明磊落。”
蘇月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等明白後,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剛剛爹是故意那樣說的,他能配合你一起埋鐵夾子的事,證明他跟你想的一樣,並沒有什麼光明磊落的說法,再說了,對付江淮東這種人,用光明磊落行不通啊。”
傅深轉過頭,看著蘇月,問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蘇月:“那肯定的呀。”
傅深伸手將蘇月緊緊擁進懷裡,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說:“那我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傅深原本打算以留下來幫蘇世忠蓋完房子為由暫緩返程,卻被楊國華一個緊急電話召回,說有重要任務。
剛好,江淮東出事也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當然,蘇月和平安也一同跟著回去。
返程那日,蘇月臉上帶著幾分不舍,再次象征性地詢問父親:“爹,你確定不跟我們回去嗎?”
早在楊國華打電話通知傅深返程時,蘇月就已反複多次詢問蘇世忠,要不要和他們一同離開。
蘇世忠慈愛地抱著平安,說道:“不回去了,我要把家裡的房子蓋好,以後你們回來就有寬敞的房子住了。”
要是他沒有多管閒事,閨女女婿來家裡,就不用住在彆人家裡了。
蘇月關切地叮囑道:“行吧,有事記得打電話,還有飯要頓頓按時吃,千萬不能等早飯時間過了,就和午飯一起湊合吃,我會拜托唐叔盯著你的,要是你不聽話,我就帶著平安回來守著你,哪兒也不去了。”
傅深和蘇世忠:“……”
唐建國看著兩人那略顯尷尬又無奈的表情,笑著打圓場:“月月,你放心,盯著你爹吃飯這個任務,我保證能妥妥當當地完成,所以你就安心在部隊待著吧。”
說著,他轉頭看向蘇世忠,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聽到了沒,為了不讓月月和傅深夫妻倆分隔兩地,你可得好好吃飯。”
唐建國從傅深口中得知這位老兄弟此前遭受的苦難,心裡滿是心疼與不忍。
曾經的蘇世忠失憶後,整個人變得木訥呆滯,彆人安排他放羊,一般人都是白天放羊,晚上羊群便能整整齊齊歸來。
可他倒好,白天放羊,晚上還得漫山遍野地找羊,硬生生把自己的胃給餓壞了。
明明可以吃了晚飯再去找羊,他卻固執得很,一發現羊少了,馬上又返回山上,就算是鐵打的胃也經不住他這般折騰。
蘇世忠聽著兄弟和閨女的嘮叨,有些局促,訕訕地把平安遞給傅深,說道:“時間不早了,快出發吧,牛車都在那邊等你們好一會兒了,爹肯定會記得按時吃飯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得到她爹的承諾,蘇月這才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拿起行李,和傅深並肩往牛車走去。
同他們乘坐一輛牛車的還有其他村民,坐穩後,其中一位嬸子偷偷瞄了一眼正抱著平安的傅深,而後湊近蘇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幸好你沒嫁給江淮東,這人實在不靠譜,不僅害得蘇小梅去做勞改,還在外麵找了個女人帶回來,更過分的是,那個女人有了孩子後竟然跑了……”
“做人可不能學江淮東那德行,你都不知道,前幾天他是去追媳婦,不小心踩到鐵夾子,廢了一隻手和一隻腳,聽說醫生都建議把受傷的手腳砍了,不然傷口感染會危及其他地方,可江淮東和他娘還舍不得。”
蘇月好不容易等到嬸子說完,趕忙問道:“最後截肢了嗎?”
自從江淮東去了醫院,她就沒再關注過他的情況,壓根不知道還有截肢這回事。
嬸子一聽,情緒瞬間激動起來:“砍了啊!”
她這一高聲,引得牛車上眾人紛紛側目。
嬸子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又低下頭,壓低聲音接著說:“不砍不行啊,傷口裡鐵鏽太多了,人還發起了高燒,再燒下去人都要燒傻了,就算人能保住命,一旦傷口感染,那可就真的死翹翹了。”
“江淮東他娘一聽不砍,兒子就得死,也顧不上江淮東願不願意,立馬跟醫生說同意砍了。”
蘇月聽著嬸子反複念叨“砍了砍了”,忍不住想笑。
想到江淮東落得個斷手斷腳的下場,確實覺得十分解氣。
這輩子他雖不用死,卻要像個廢人一樣度過餘生,這樣的結局聽起來倒也大快人心。
不禁想到自己上輩子,死是死了,在河邊徘徊幾十年,是在不清楚的狀況下,並不得有什麼。
江淮東不一樣,他有記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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