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櫻隻當他發神經。
她埋頭走著。
程北序眼看她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手上的傘一扔,他淋著雨舉步快速追在她的身後。
好像十八歲那年等她的那一場大雨。
這雨不斷澆透他的身子,也澆醒了那年的遺憾。
“林輕櫻同學!”
他再一次喊著她,就如當年的他喊著她那樣。
隻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他不想再留下任何遺憾。
“難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喊你林輕櫻同學嗎?那麼如果我說我想了你三十二年你敢相信嗎?”
他的話透過雨聲送達她的耳畔。
想了她三十二年?
搞笑,她才認識他多久。
這一次,這些話成功了製止了林輕櫻的腳步。
她停在原地,回過臉。
“姓程的,能不能不要張嘴就在這胡扯,我真的很討厭你們這些男人信口張河,為了圓一個謊就不斷的在撒謊。”
她的語氣冷淡至極。
撒謊?
她竟然認為他在撒謊。
程北序的心情猶如吞下一個檸檬一樣苦澀。
兩眼癡癡地望著傘下的她,他緩聲將遲了三十二年的思念全部傾吐而出。
“林輕櫻,今年五十歲,生日是三月十八日,是啟東私立高中一九九三年的畢業生,你所在的高三十二班一共有四十二名同學,你成績中上,夏天放學的時候你喜歡買學校附近的刨冰,冬天的時候喜歡買校門口小攤的冰糖葫蘆。”
“你有兩個很要好的同學,一個叫露露,一個叫金佳,在畢業晚會上你和同學表演了灰姑娘的話劇,你表演的是掃地的女傭……”
隨著他的話,林輕櫻的表情變得越發震驚、凝重起來。
他怎麼會知道?
他簡直好像在她的生活裡存在過那樣。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是不是很奇怪我對她為什麼會那麼熟悉?”
他對她微微一笑。
“因為我也是啟東學校畢業的學生,和你同一屆,你在十二班,我在二班,我們是同級不同班的同學。”
聞言,她震驚到,張著可以塞下雞蛋的嘴巴。
他,他竟然,是她高中時代的同級同學?
“林輕櫻同學,你真的忘了我對吧?忘了在畢業旅行的時候,在酒店電梯裡和你一起被困電梯的那個男生。”
終於,說到了這裡。
“他有幽閉恐懼症,被困電梯的時候,他很害怕,在一邊的你拚命地安慰他,還給他說抓青蛙的故事,後來那個男生不再害怕了,因為你答應過他,要帶他去抓青蛙,可是那個男生等到畢業,也沒有等到你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