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你發燒還沒全好,要不再等兩天再回去?”
機場,vip休息室。
方奇將退燒藥和一杯溫水遞給病怏怏的自家老板。
他的關心隻是讓程北序搖搖頭,接過水和藥之後,將藥放進嘴裡,一口氣吃下。
“不想拖了,反正珠寶秀都已經舉辦完了,我也是該時候離開了。”
出口的聲音沙啞無力。
方奇真的很擔心他。
可是又勸不住他。
程先生這三天來都很奇怪,心情和精神明顯都很低落。
病得最嚴重那兩天,他不吃不喝,隻是躺在床上。
還是昨天,他終於好了點,他一個人傻呆呆地坐在窗邊,突然跟他說,要他訂機票,收拾行李,說是要離開回去了。
他挺費解的。
程先生之前還好好的不是嗎。
就那天,傍晚出去了一趟,淋了一身濕回來之後就怪怪的。
而且林小姐也沒來公司上班了,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程北序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與其說那場雨把他擊倒,還不如說她的態度,將他最後的一點自信都擊潰得蕩然無存。
三天,整整三天了。
她沒給他一條信息,沒有一通電話。
好像已經把他完完全全的排除在外。
這種失落至極的心情,就好像當年他在公園裡等了一天一夜那樣。
太痛了。
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靈上的痛苦。
思考了整整三天。
他覺得自己不能做一個糾纏不休的人,她也討厭這樣的人。
所以他覺得自己該是時候離開了。
說不定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她沒有認識過他。
也從未記起過他。
內心的苦澀一陣陣將他的身心卷席。
方奇不敢再多說什麼,坐在一邊靜靜地等著登記。
程北序將自己深深埋入椅背。
半合著虛弱無力的眼睛,內心掙紮了將近十分鐘,最後,他還是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發了一條最後,道彆的信息。
收到信息的時候,林輕櫻正在房裡畫著設計草圖。
一看是程北序發給她的,她本來想置之不理。
那天之後,他沒有任何一條信息一通電話。
這是他三天來的第一條信息。
要看嗎?
心裡遲疑不定,想刪除卻又遲遲沒有解鎖手機。
算了。
將手機放到一邊,她繼續忙自己眼前的事。
可一直遲遲沒有進入狀態,心神還是放在了那條信息上。
他會給自己發什麼?
猶豫再三,她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再次拿過手機解鎖。
一行帶著心碎的字眼猛不然地落入她的眼底。
【對不起,未經你的允許,擅自喜歡你。對不起,未經你的允許,擅自遇見你。再見】
心頭猛地一擊。
這是,什麼意思?
隔了三天,他發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再見?
他是在去哪裡嗎?
內心一下子變是紛亂起來。
也在同一秒,她又一次想到了他所說的那封告白信。
上次她想找出來看的,但是一直不敢。
但是現在,她有一種想看看的強烈的念頭。
她想看看他在那封信裡寫了什麼。
可這封信,目前可能在……厲家!
她媽媽是一個念舊的人,她自小長大的東西包括課本都無一例外替她收好整齊地放在紙箱裡。
移民前,她媽媽將這些她攢下來的東西都搬到厲家讓她收好,等年紀大了,她還可以回憶一下年輕時的自己。
足足三個大紙箱。
現在就放在三樓的雜物間。
去,林輕櫻,去把它找出來!!!
腦海裡的有一把聲音這麼告訴她。
而她也這麼做了。
她拿著手機幾乎是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