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河回到皮家仡佬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三天沒回家,乾娘、來妮姐、狗娃揪心了三天,聽到院外摩托車“突突突突”的聲音,來妮第一個衝了出來,看到江河回來,來妮先撲了上來,掄起拳頭對著江河沒頭沒腦地就是一通捶:“這三天你乾啥去了?把人都擔心死了!”
一番激烈的捶打結束之後,她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軟綿綿地將頭深埋進江河寬闊的胸膛裡,“嗚嗚嗚”地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猶如決堤的洪水,讓人心疼不已。
江河見狀,心中不禁一軟,不由自主地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摟住她那纖細得好似不堪一握的腰肢;另一隻手則溫柔地撫摸著她那張掛滿淚痕的臉龐,輕聲安慰道:“姐,彆哭啦,我這不已經回來了嘛!”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淚珠兒上,心中竟湧起一股想要俯身去吮吸它們的衝動。
就在這時,隻聽見屋內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乾娘虛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乾娘臉色蒼白,腳步虛浮,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病似的。一旁的狗娃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她摔倒在地。
“乾娘,您這是怎麼了?”江河見狀,頓時大驚失色,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扶住乾娘,關切地問道。
“娘沒事兒……隻是擔心你罷了。”乾娘強打起精神,擠出一絲微笑說道。然而,她那憔悴的麵容和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刻真實的感受。
“哥,這三天咱娘就隻吃了兩頓飯……還一直哭!”狗娃在一旁哽咽著說道。
江河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僅僅離開了三天,家裡人竟然會如此牽腸掛肚,甚至連飯都吃不下去。
此時的來妮也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衝動之下撲進江河懷中,以及江河親昵地摟著自己並且撫摸自己臉頰的舉動,不由得羞紅了臉。哎呀呀,這下可糗大了,這些情景肯定都被娘給看見了!不過好在,娘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一臉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倆,這倒讓來妮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娘,我做飯去了!”來妮姐低頭進了灶間。
江河扶了乾娘,說自己進了山、在山裡迷了路……
確實是迷了路,不過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路。
可那事不能說。
江河回來了,乾娘放心了,也有了食欲。
醃豬肉燉了一大鍋,噴香。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飯,江河覺得來妮的目光老是在自己臉上逡巡,看得江河一陣陣心虛。
江河回來了,這個家好像一下子又有了主心骨。
乾娘幾天來既沒吃好也沒睡好,眼下心安了,早早回房休息了。
狗娃開始還緾著江河講這幾天的“故事”,被來妮照腦瓜皮彈了兩個腦瓜崩:“你哥累了,讓他早點歇著。”
半夜時分,江河睡得朦朦朧朧,房門被輕輕推開,來妮輕手輕腳進來,無地地在他床頭蹲下,輕輕地吻在他的額頭。
江河默契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放在嘴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好像又交流了千言萬語。
正屋裡乾娘咳嗽了幾聲。
來妮附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抽身出門回了正屋。
有些事情,無所謂對錯,但站在乾娘、來妮的角度,江河就是錯了,而且是大錯。
2.
江河衝進山洞,隻見皮若韻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
江河把她抱起來放到她的簡易床鋪上,還好,心跳正常。
“我沒事,就是兩三天沒吃飯了!”皮若韻說的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