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這回進山,比上次可氣派多了。
兩支漢陽造可是正規軍隊用的家夥!
這東西人家能買得起,說明第一次上山人家不但賺錢了,而且賺了大錢,村裡彆的人也許羨慕嫉妒,但都沒有表露出來,氣人有笑人無的苟菊花卻是妥妥地被打臉了。
看這幾個人又要出發,這次沒說怪話,甚至還想讓孬叔把他家大牛帶上。
沒有江河的允許,孬叔沒敢答應。
大夯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他現在和二愣就是江河的“馬前張保馬後王橫”,歪脖大娘和德子二爺兩口也樂得江河管住這兩個腦子短根弦的渾小子。
最主要的是,孩子跟著江河能長本事、賺著錢,娶媳婦有指望。
手推車吱吱呀呀,黑子前後左右跑著。
離家前給家裡說好了,這次要在山上過夜,家裡人雖然仍是不安,但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的擔心了。
到了山腳下,孬叔的老台杆打了兔子和野雞,五個人加一條狗先填飽了肚子。
二愣要用漢陽造打野雞,被江河踹了一腳:“打不準浪費子彈,打中了都爛乎了,還咋吃啊鬼子的三八大蓋子彈初速快,反而沒有這種問題)?”
順林子摸上去,地上有長的野韭菜、小山蔥。
平時根本沒有人敢進來,這些東西長得東一片西一片,在這個年月,這可都是好東西啊。
江河從車上抽出工兵鍬,挖了好些連泥帶土裝進一條柳條筐裡。
再往裡走,林子越來越密。
突然,黑子耳朵抖了幾下,低聲嘶吼著壓低身子。
以前進山找到獵物全靠腿腳和運氣,現在進山獵犬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
黑子這樣的動作代表著“有情況”。
五個人立刻警惕起來,壓低身子隨著黑子悄沒聲地向前移動。
爬上一座高坡往前看去,下麵是一兩百畝大小一處窪地,窪地裡長著很多藤狀植物,把整個地麵都遮得嚴嚴實實。
一群野豬在地上拱來拱去,不時從土裡撿出根莖大嚼!
細細數了一下,大大小小有十七八隻。
幾個人都等著江河發布命令。
江河伸出拇指舉到眼前測了一個距離,超過了一百五十米,對他來說,這些距離不算什麼。
他低聲安排躍躍欲試的二愣和立秋:“挑大個的,照頭打!”
邊說邊以跪姿舉槍扣動扳機。
“巴勾”一聲,最大那頭公豬站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之後“撲通”一聲倒下,耳跟後汩汩冒血。
立秋和二愣的漢陽造也響了。
二愣打中了一頭大個子母豬,但隻是打中了肚子,那頭足有兩百多斤的家夥“嗷”的一聲長嚎,紅著眼睛尋找子彈來向。
立秋的子彈不知道落到了哪裡,正慌著再拉槍栓,看到中槍的母豬血淋淋撲過來,一下子怔住了。
江河二次舉槍,子彈正中母豬的麵門。
其他的豬來勢不減,幾十條豬蹄子疾速踏在地上,發出“隆隆”的聲音,大有把這幾個人踩倒拱翻的架勢。
二愣開了一槍,看母豬中彈卻沒倒下,也有些不在狀態,再看群豬滾滾而來,也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