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狂風呼嘯、暴雨傾盆的夜晚,整個皮家仡佬村被籠罩在一片黑暗與恐懼之中。
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在這個雨夜讓人萬分驚懼。
周家的正屋先是房頂坍塌,隨後四堵牆也相繼倒掉!
德子二爺和老伴兒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醒,兩人心裡一驚,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周家。二爺趕忙推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大夯:“彆睡啦,快起來去看看是不是你周嬸子家的牆塌了?要是她們家沒法住人,你招呼著接到咱家裡擠一擠!”
大夯被德子二爺這麼一喊,瞬間清醒過來,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而起。他手忙腳亂地抓起衣服,胡亂往身上一套,便急匆匆地朝著周家跑去。一路上,風聲雨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一首恐怖交響曲。
等大夯氣喘籲籲地趕到周家時,眼前的景象令他驚呆了——隻見那兩間正房已經變成了一堆殘垣斷壁,磚石瓦礫散落一地。大夯的心猛地一沉,眼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他扯開嗓子放聲大哭起來:“根娃!嬸子!……”
就在大夯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二愣、孬叔、立秋、秋桂等人聽到動靜後也紛紛趕了過來。
大家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乾娘舉著一盞馬燈從帳篷裡出來:“孩子彆哭了,我們都沒事!昨天晚上感覺到不對勁,根子讓我們搬出來了。”
接著把眾人往帳篷裡讓。
看到帳篷裡除了地上的泥濘,既沒漏水也不冷,眾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這場雨卻並沒有就此停歇的意思。時而舒緩,時而急促,就這樣不緊不慢地下了整整半個月。
雖然皮家仡佬村倒塌房屋的隻有周家這一戶,但由於長時間的降雨,許多人家的房頂都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漏水情況,給村民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這場大雨裡,除了田裡的麥苗長得比較好,但家家戶戶都沒了乾柴,很多人家的屋頂到處都在滴水,不得不拿盆啊、碗什麼接著。
周家也沒有乾柴了。
江河要去窯洞裡裝些煤炭回來,來妮又要跟著。
乾娘是過來人,上次兩個人回來,身上都不是自己的衣服了……
可那又有什麼呢,也就是家裡還沒準備好,要是房子什麼的都齊備,直接給他們把婚事辦了就行了。
兩個人雨衣披上身,來妮還是坐在江河身後,在娘和弟弟的注視下摟上江河的腰……
山腹裡的東西太多了,但眼下急用的是煤炭。
偏三輪挎鬥子摩托車直接駛進隧道,把成袋子的煤往挎鬥裡裝,來妮舉著馬燈給他照著亮。
“裝的太多了,咱家用不了?”來妮看江河臉上都被黑煤弄花了,提醒他。
“多裝點,村裡很多人家都沒燒的了!”江河說。
路不好,挎鬥子空間有限,裝了六七袋子就裝不下了。
東西裝實,又用繩子拴好。
來妮來到江河麵前:“彆動。”
江河身子僵在那裡。
來妮姐用手裡的手絹幫江河擦臉,一呼一吸間吹得他臉上直癢癢,來妮身上的香味也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他把雙手撫到來妮的腰上,來妮停了手,怔在那裡。
江河手上用力,來妮就勢靠在他懷裡。
江河吻她的臉,她輕輕閉上眼睛。
……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才分開身子。
“咱們回吧!”江河牽上來妮的手。
來妮臉上紅撲撲的,由江河拉著上了車後座。
周家的灶房雖然也漏了水,但煙囪裡冒出了煙。
大夯、二愣子見了江河身下的行軍床嘖嘖稱奇:“這個東西還怪軟和。”
但他們的身板子太高大,躺到上邊連身子稍一動,鐵架子床就“吱吱呀呀”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