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挨了江河一頓胖揍的皮木義要請江河喝酒。
“島國人很欣賞你!”皮木義說。
江河刀子一樣的眼神削得這個二鬼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我妹喜歡你!”皮木義再次遊說。
看江河仍不回應,才幽幽道:“好吧,不勸你了,希望你自己慢慢想通!將來,不管是關裡還是關內,都將是日本人的天下!”
從冰城回雲城,車上隻剩下了胡為、皮木義和江河三個人。
皮若韻留在這裡是活著的,兩個侍衛大概率已經成了屍體!
——水平不行,還知道的太多……
“小夥子,跟著我乾吧!”列車的包廂裡,胡為眼神中都是欣賞。
“長官,我就是安南縣小村裡的一個莊稼漢,有把子力氣而已,在村裡、山裡散漫慣了……”江河說。
再婉轉的拒絕也是拒絕!
胡為看江河的眼神變得非常玩味,兩道目光如同兩道x光射線。
但江河一點也不懼。
胡為繼續循循善誘:“說吧,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在雲省很多事情我說了還是能算的!”
那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讓江河很不爽:好歹老子也救了你兩次,你跟我拽個雞兒啊!
“我現在都挺好的,沒有什麼讓胡副主席掛念的!”江河不為所動。
“好,你這種無欲無求的精神我很欣賞!”江河的態度大概讓胡為失去了繼續交流的興趣。
皮木義帶江河回到兩個人的包廂,遞給江河一張銀票:“這裡是800塊錢,這是我辦公室的電話,回頭萬一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或者長官幫助,可以打給我!”
江河毫不客氣地接了銀票,想了下,把那個電話號碼也接了過來。
“那把槍也送給你留個紀念。”皮木義說,“以後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省城這邊,什麼時候來了,可以聯係我。”
江河腹誹:一對漢奸!以後咱們還是少打交道為好。
“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好像生怕江河突然暴起揍他一樣,皮木義斟酌著語句,“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心裡要清楚!有些事情最好爛到肚裡。”
江河忽地出槍頂在他的腦門上:“少幾八跟我扯,我是被你硬拉來的,不是老子上趕著找的你!這個時候乾掉你們兩個鬼都不會知道是我下的手!”
皮木義沒有想到江河竟然萌發殺意,本來就白的臉上一下子沒了血色:“彆這樣老弟!你一定得相信我的提醒是善意的!”
江河收起槍:“我的警告也是發自內心的!那個姓胡的最好不要在我這兒動歪心思!”
看到他風塵仆仆進門,黑子搖著尾巴親昵地撲上來,嘴裡嗚嗚叫著拿腦袋拱江河,江河摸摸它的頭,它的尾巴幾乎要搖成波浪鼓。
狗娃跑出來卸江河身上的包:“哥,我給你拿!”
來妮跟在乾娘身後出來,先是羞羞地笑,笑著笑著眼裡卻含了淚。
乾娘也用衣襟擦眼:“今天咱們吃麵!”
殘雪儘,春已至。
夜裡,來妮悄悄地摸到江河屋裡。
兩個人擁抱著喁喁而語。
想起和皮若韻在一起的瘋狂,看著懷裡溫柔如水的來妮,江河心裡不覺一陣愧疚。
大夯和二愣子的新房隻待最後一絲冬寒散去就打地基了。
江河帶著狗娃到自家麥田裡挖野菜。
以前挖是度饑慌,現在挖是打牙祭。
薺菜、水蘿卜棵、麵條棵鮮靈靈地洗淨,控水後切碎,拌上煎好的雞蛋包餃子,又鮮又香。
胡家奶奶雖然年歲大,身體卻還硬朗,接過乾娘端來的一大碗餃子吃得特彆香:“大娘也就是行了針鼻那麼大點好,讓你們娘四個都把我慣到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