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汪......”黑子歡快地搖著尾巴,一邊伸出舌頭親昵地舔舐著江河的手,一邊不停地回過頭去,朝著來的方向興奮地叫喚著。江河迅速將手中的望遠鏡舉到眼前,透過鏡片仔細觀察起來。
隻見遠處的暮色裡緩緩走來幾個人影,起初看上去隻有三個,但隨著他們逐漸靠近,才發現原來是四個人相互攙扶著,艱難迤邐而行,看起來都顯得極為狼狽。
當看清來人之後,江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為那四個人當中竟然有狗娃!此時,一旁的大夯和二愣毫不猶豫地嘩啦啦提起手中的槍,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迎了上去。
“狗娃,你怎麼跑出來了?咱娘咱姐知道嗎?”江河顧不上理會站在狗娃身旁的白茹雪以及她身邊的另外兩個大漢,心急如焚地大步向前衝去,然後一把將走路踉蹌不穩的狗娃緊緊抱入懷中。
被江河抱住的狗娃瞬間淚如雨下,他抽噎著喊了一聲:“哥——”接下來的話語全都被哭聲淹沒,再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江河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帳篷下麵,輕輕地脫下他的鞋子,隻見那兩隻稚嫩的小腳板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已經破裂,露出裡麵鮮紅的嫩肉,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誰讓你們帶他來的!”江河怒不可遏地朝著白茹雪吼道,“他才不過是一個10來歲的孩子啊!你們怎麼能讓他這樣跟著一路走過來?你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麵對江河如狂風暴雨般的質問,白茹雪竟然一時語塞,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最終隻是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我......”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這位平日裡驕傲自信、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此時竟罕見地被噎得啞口無言。
他身邊一個看麵相大約30來歲的男人卻站了出來。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威猛,理著乾淨利落的寸頭,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眼角斜貫而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他斜睨著眼,用一種不屑一顧的眼神吊著江河:“你小子居然敢這麼跟我家小姐說話?能給我們白家效力,是你們這些土包子們的榮幸!”
一旁的大夯頓時火冒三丈。他二話不說,猛地抬起腳,狠狠地朝那個刀疤臉踹去。然而,這個刀疤臉的身手竟是極其敏捷。隻見他身形一閃,猶如鬼魅一般迅速躲開了大夯的攻擊。還順勢伸出手,精準無誤地抄住了大夯踢過去的那條腿,用力一拉一甩,瞬間就將身材高大的大夯掀翻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二愣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幫忙。可他剛邁出兩步,一直站在白茹雪身旁默不作聲的另一個男人出手了。這個男人下頜留著一小撮黑色的胡須,看起來有些狡猾陰險。此刻,他正手持一把黑洞洞的手槍,直直地指向二愣的腦門。
再看白茹雪,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你們乾什麼啊?”狗娃問。
江河輕喝一聲:“二愣哥、大夯哥!”
兩個人立刻退了回來。
“狗娃,餓了吧,哥給你弄些吃的!”二愣看著臉上掛著淚的狗娃,心疼得拉住他的一隻手。
工兵鍬又放在紅紅的炭火上燒了起來,野鴨蛋一顆顆敲在上邊,隨著滋滋啦啦的聲音響起,狗娃的口水差點流出來:“真香!”
“咕嚕嚕……”
大夯和二愣明明聽見了白茹雪三個人肚子裡的響聲,卻根本不予理會,“來狗娃,哥再給你敲幾顆……”
“白姐姐他們也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狗娃嘴裡吱吱冒著油,含糊不清地說。
“沒事,神仙都不用吃飯的。”二愣插了一句,立刻迎來白茹雪兩個跟班的一記眼刀殺。
疤臉打開背包,從裡邊翻出了壓縮餅乾、罐頭。
白茹雪瞥了一眼,好像並沒有吃的欲望。
“熊哥、杜哥,那東西我都快吃吐了,你們還沒吃煩嗎?這些煎鴨蛋可好吃了!”狗娃看熱鬨不嫌事大,邊接過大夯遞上來的軍用水壺喝水邊適時“補刀”。
黑子嗚嗚叫著回來了,嘴裡叼著一條足有三四斤重的魚。
江河接過來,去魚鱗、去腮,開膛剖肚、用竹簽子串了,邊烤邊灑鹽末。
二愣子一口氣把手邊的生鴨蛋全都煎了獎給黑子。
看了江河的眼神,黑子立刻低頭美美地吃了起來。
看得白茹雪肚裡咕咕叫著直翻白眼。
江河手裡的魚烤得確實很香,可狗娃隻咬了一口就吃不下了,鴨蛋太香太好吃,他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白姐姐,你吃吧,我哥哥他們煎的蛋、烤的魚可好吃了!”狗娃舉著竹簽子遞給白茹雪。
這個假小子沒有絲毫矜持、沒有任何形象地從狗娃手裡搶過去,放在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太燙了!
咽不下去。
要吐出來,可實在是太香了,又不舍得。
用舌頭頂著在嘴裡翻了好一會才伸著脖子強咽了下去,不知道是香的還是燙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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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誰,還有水嗎?我們一天多都沒喝水了!”她期期艾看著大夯和二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