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黑子響亮的叫聲,預示著危險暫時解除。
“根子,咋辦?”大夯喘著粗氣,緩緩垂下幾個人中唯一的長槍槍口,滿臉驚恐地望向江河。
江河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咬牙切齒地說道:“乾死它!這畜生既然已經盯上了咱們,要是不乾掉它,它肯定會把咱們一個個都給咬死!”
一旁的老熊聽到這話,也勉力從地上爬起身來。顫抖著雙手抽出手槍的彈夾,仔細地檢查著裡麵剩餘的子彈數量。
“彆白費力氣了!”江河大聲喊道,“那頭畜牲都他瑪快成精了,咱得從長計議!先把老杜埋了再商量下一步吧!”
他們在附近尋找了一塊較為平坦且土質鬆軟的地方,齊心協力挖了一個大坑,將老杜的遺體小心翼翼地放進去,填上土並堆起一座小小的墳包。
沒有香燭紙裱,這就算處理完老杜的後事,三個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被二愣接到了湖心島上。
夜已深,萬籟俱寂,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打破這片寧靜。
然而,儘管此時他們與岸上相隔數百米寬的水麵,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虎嘯卻依然破空傳來,仿佛近在咫尺一般。
陣陣虎嘯猶如惡魔的咆哮,不斷衝擊著每個人脆弱的神經,攪得他們整夜都無法安心入睡,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江河聽到了哭聲,是白茹雪。
老杜殞命的畫麵太過血腥和恐怖,讓她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老杜血淋淋的腦袋在他麵前晃悠!
老熊已經沒有了安慰她的心情,他和老杜是多年的戰友,也是多年患難與共的兄弟,老杜的慘死同樣讓他倍受打擊。
他不敢再輕視麵前江河這幾個“土包子”。
江河複盤老虎出現的原因:
山體沉降驚擾了它,它要把驚擾到它的對象都乾掉!
如果他們不乾掉這頭老虎,自己這些人很大概率會被它一一吃掉!
第二天天光大亮,留下麵色蒼白、頂著兩隻黑眼圈的白茹雪和提心吊膽的狗娃在湖心島,江河他們乘竹筏重新返回岸上。卻發現埋老杜的地方又被扒開了,鬆軟的泥土上全都是老虎碗口大的蹄爪留下的印記,老杜的屍體已經被完全撕碎。
大夯一路小跑來到茂密的竹叢旁,揮舞著手中三八大蓋的刺刀,賣力地砍伐小臂粗細的竹子。隨著“哢哢哢”的聲響,一根根竹子應聲倒下。
經過一番折騰,大夯成功地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竹子,並將它們帶回營地。又動手把這些竹子削成了數十根約一米多長、一頭鋒利如刃的竹槍。
另外三個人則手持工兵鍬,不停地揮動著,揚起陣陣塵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整忙碌了一個白天,才挖出了一個深度約兩米、邊長約為兩丈的方形土坑。
望著眼前這個不算太深的土坑,老熊皺著眉頭問道:“這麼淺的坑能行嗎?”
江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回答道:“就憑咱們手頭這些工具,如果想要挖到好幾米深,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呢!”
大夯和二愣也不約而同地瞥了老熊一眼,兩人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們兄弟說得沒錯,你乖乖聽著就是了!
紅日西斜,山林間又回蕩起陣陣驚心動魄的虎嘯,那聲音震得整個林子都瑟瑟發抖。那隻體型巨大的老虎從密林深處大搖大擺地緩緩走了出來。
它高昂著頭顱,完全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逐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