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拉著董掌櫃向劉大疤瘌和鐵頭豹介紹:“劉局長、鐵團長,這是我老叔,我老弟在鎮上上學就是老叔管著呢……”
——意思很明白,我們關係不一般,彆有事沒事瞎來攪擾!
劉大疤瘌和鐵頭豹都看劉二貴,劉二貴擦把胖臉上的汗:“我和董掌櫃對門這些年,關係好著呢,今兒的事都是朱和尚胡唚,回去我就收拾他。”
聽說江河要去縣城的鄒先生那裡換藥,劉大疤瘌和鐵頭豹順杆兒上:“正好,我們哥倆也不去你家叨擾了,到城裡我們安排一頓,咱們好好聊聊。”
然後不由分說,上了江河的車,劉大疤瘌命令手下:“你們在後邊慢點走,我和鐵團長先回了!”
他們來的時候是趕著兩掛大車來的。
一路上兩個人拐著彎問江河和白家的關係、和北平那邊的關係……
江河信口和他們胡亂白話了一通:前段時間白家小姐進牛角山打獵,遇上了老虎,正好碰上自己也在打獵,就把她救了……
又說北平那邊有個大官兒聽說這邊打了老虎,求著想要幾根虎骨,一來二去雙方就熟悉了,對方家大業大,虎骨不算錢,說家裡有多餘的車……自己就先開著了。
真話裡摻著假話,假話裡填著真話,反正就是一個唬死人不償命。
起初兩個人還不相信江河真乾過老虎,但在鄒先生的醫館裡看了江河的傷口,又看了鄒先生精心泡製的虎骨酒,心裡就全都信了。
媽的,敢和老虎磕架,那得多大膽子?
能把老虎乾廢,那得多大的本事?
家裡車都能送人?那得多大的官?多大的家業?
無形中,江河在兩個人的心目中無比高大起來。
幾天後,鄒先生告訴江河:“行了,傷口除留下了疤,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段時間裡,江河給老頭帶了野鴨蛋、臘野豬肉……處的都快成親爺倆了。
身體恢複了,就該算算舊賬了。
一個是雲城的明家,另一個是北平“送了”自己一輛吉普車的神秘貝勒爺。
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老子才沒那個閒功夫等呢。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快刀斬黃瓜,刀下見菜!
江河檢視了三個人帶回來的金餅,確認有兩塊和彆的不一樣,江河帶了一塊進了雲城。…
古玩一條街。
江河踏入赫赫有名的集雅堂。
這家店鋪位於這條街上最繁華的位置,店鋪的門臉快比安南縣的城門樓子大了。
江河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明爺”。
身材中等,略顯發福,身著儒雅唐裝,如果不看臉,江河險些把他當成一個忠厚長者,但看到那張大臉,江河瞬間將他劃歸了“匪類:一雙金魚眼,眼睛鼓鼓的,看起來十分怪異。胖乎乎的臉上橫著幾塊贅肉,隻要一說話,那些橫肉便會不一抖一抖,眼神中閃爍著精明、陰狠和狡詐。
明爺慢悠悠地走出櫃台,上下打量著站在那裡的江河,聲音低沉而晦澀:“這位小友,尋寶還是出貨?”
都說相由心生,江河認定這個明爺不是什麼好鳥。
江河從懷裡掏出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布包,一層又一層地打開,露出了裡麵那塊金餅,在燈光下閃耀著黃燦燦的光芒。
這是江河之前從那座深埋於地下的大墓裡冒險帶出來的。
金餅的表麵,覆蓋著一層細膩而溫潤的金色光澤,仿佛時光在其上輕輕流淌。而在其邊緣,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細如發絲的印記若隱若現,那是一個元朝特有的圖騰印記——一隻仰頭長嘯的狼,其根根狼毫細膩繁複,每一根都似乎蘊含著無儘的故事與力量。
明爺那雙眼睛如鷹隼般盯在了江河手中的金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