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乾兒子越混越大發,讓胡鐵錘和他女人苟菊花心裡長了草一樣不舒服。
兩個人到元寶鎮上看女兒,回來時剛走到村口,一輛軍車“嘎”的一聲停到兩個人身邊,一個軍裝筆挺,腰裡彆著手槍的士兵從副駕上跳下來問:“皮家仡佬是不是這個村?”
胡鐵錘嚇了一跳,這是一輛小車,後座上琉璃窗開著,一個戴黑色眼鏡的人坐在那裡,瞅都沒有瞅他們兩口子一眼。在這輛車後麵還有一輛軍卡,車鬥上罩著綠色的帆布棚子,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麵坐了兩排懷裡抱著長槍、穿土黃色軍裝的士兵。
“是。”胡鐵錘答的很沒有底氣。
“這個村裡有沒有一個叫周苦根的?”那位士兵接著問。
“有。”
胡鐵錘心裡一陣狂跳,這年頭,被當兵的和黑狗子警察找上大都沒什麼好事。
“敢問軍爺,周……周苦根犯了什麼事?”
苟菊花大著膽子問。
“哼!”那名軍官看了一眼兩個人沒有說話,倒是後座上當官的從鼻子裡發出一個不屑的聲音。
車輪翻起滾滾煙塵進了村,胡鐵錘和苟菊花撒丫子跟在後麵跑。
他們要“吃瓜”、要吃周家嘚瑟得不知道自己是老幾的那個乾兒子的瓜!
你小子再牛逼也就是一個泥腿子老百姓,有槍怎麼了?有槍你敢和國民政府的軍隊對著乾?
姓周的小子,你完了,這回你一定死挺了!
沒有了姓周的小子,大夯和二愣兩個半腦殼,老娘看你們還嘚瑟不嘚瑟?
苟菊花不停地在心裡意淫。
他們趕到江河家門口,兩個衛兵柱子一樣杵在那裡,凡人不理。
苟菊花想過去朝裡瞄一眼,直接被趕開:“我們的長官正在裡麵談話,閒人不得靠近。”
苟菊花不服氣地一指院裡的大夯和二愣:“他們為什麼能進去?”
衛兵不屑地衝她瞥一眼,沒搭理她。
苟菊花就守在門外,他非要親眼看著周家這個乾兒子被繩捆索綁拿槍逼著帶走不可。
江河真的要走了,但不是繩捆索綁,而是被那位戴黑色眼鏡的長官伸手讓著坐上小車的。
也有被捆上車的,是江河家被乾娘飼喂了一年的野豬!
江河和來妮成親殺了兩頭,剩下的這頭被當兵的捆著四隻蹄爪扔在車鬥裡。
胡鐵錘和苟菊花一陣興奮:看這樣子是抄家!
豬都捆走了,為什麼不把他家所有人都抓走?
周家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德子二爺老兩口、孬叔兩口、歪脖大娘……都擔心的不得了。
根子的事會不會牽連到自家兒子啊?
胡家奶奶出來了,腳步蹣跚地站到江河坐的車前,對著戴墨鏡的軍官哀求:“軍爺,你們可不能抓根娃子啊,他可是個好人!”
接著,很多人都大著膽子站出來替江河求情。
軍官先是吃驚,大概了解情況後,不得不又請江河下車和他站在一起,他揮著手說:“鄉親們,我們是奉命接苦根兄弟到長官那裡吃飯的,不是來抓人的!”
“那你們為什麼把他家豬逮走啊?”德子二爺問。
大夯上前拉他:“爹,你胡說啥呢?那是根子送給人家的。”
江河站在汽車踏板上,居高臨下大聲說:“胡奶奶、德子二爺,各位鄉親,這位長官是我的朋友,是奉他們長官的命令接我去雲城的,真不是來抓人的!”
乾娘也站了出來:“咱這頭豬是野物,城裡的長官稀罕,根子特意囑咐給裝上的,不是人家長官抄咱家、搶咱的。”
乾娘的話最有說服力,真要是乾兒子被抓走,她早就哭天抹淚了,咋可能還笑得滿麵春風似的。
苟菊花和胡鐵錘一陣失望,也不管他們的婆婆、老娘,自顧回家去了。
乾娘邀著眾人進院:“長官還給我們家根子帶了些城裡的吃食,大家進屋嘗嘗……”
來的是崔鳴十的上校副官,要接江河赴宴。
為什麼這麼大陣仗?
崔司令也是鄉下出來的,最清楚鄉下人活著的意義:如果沒有衣食寒暖之憂,最講究一個臉麵,自己的副官帶著一個警衛班就是給江河長臉的,沒想到卻引起了大家的誤會。
崔司令為什麼這樣禮賢下士?
那得歸功於江河的那兩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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