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皮木義的指責,江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屑地斥一句:“就這事?”
“就這事還小啊?你得罪的可是省府副主席啊!”皮木義幾乎要叫起來。
“你說是胡副主席的個人聲望重要,還是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表了又表的侄子的小命重要?”江河好整以暇地反問皮木義。
皮木義陷入沉思。
“我的人從他身上搜出那麼貴重的東西,他不但不反省認罪,還大聲吆喝著自己和胡副主席有關係,換你你怎麼辦?我如果饒了他,不但我會被調查,恐怕胡副主席也會被調查!
——我執行的是誰的命令你知道吧?我的嘉獎令誰簽發的你不清楚嗎?”
“我,我不知道?”皮木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江河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正是那張嘉獎令,當看到右下角落款“戴雨農”三個字,皮木義的汗都下來了:“你……你……?”
“我還是原來的我,假如我真的想對誰不利,咱們大概就不會坐在這兒一起喝茶了!”
皮木義連忙點頭。
胡為並沒有告訴他這個秘書,說江河是複興社的人。
現在皮木義心思飛轉:要不要待會兒讓韓德彪崩了這個鄉下來的泥腿子?
自己和胡為第一次去冰城發生的事但凡被他向上鋒舉報,不但自己這個小蝦米,就連胡為這個省府高官的腦袋恐怕都得搬家。
“那……那……接下來怎麼辦啊?”皮木義已經沒有了一點脾氣。
“接下來還有什麼事嗎?”江河若無其事地反問。
皮木義怔了半晌才悟了過來:要出事早出事了!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江河並沒有出賣自己和胡為的心思。
為什麼呢?
應該是怕牽連到自己:第一次去東北他兩次救了胡為的命,隻要現在胡為被調查,他也會被調查,以複興社的作風,以特務處戴老板的脾氣,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皮木義終於釋然了。
當晚,皮木義邀著江河又住進了雲城酒店,給了江河一張2000元的銀票:“你那塊至元金在我老板那裡當了大用處,他覺得給你5000塊實在太少……你踏踏實實收著!”
江河毫不客氣地直接揣進兜裡。
轉天,胡為辦公室。
“錢他收了?”胡為盯著麵前的茶杯,若有所思。
“收了,一點艮都沒打就揣起來了。”皮木義說。
胡為臉上生動了一些:“他沒有說什麼?”
“沒有。”皮木義答。
“好,你先出去做事吧。”胡為揮了下手。
皮木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