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鳴回來了,江河拿過車票細細交待:“各位長官從杭城上車,到南昌中轉,到達廣州換廣九線……雖然行路複雜,好在安全!”
其實,這個情況幾個長官也意識到了:國民政府說是對他們全國通緝,其實也就是福省本地抓得嚴,但出了福省之後幾乎沒有誰關心他們這些人是誰了。
江河又把從侯殿奎勾結的那些日本人手裡搶來的手槍和子彈給了四個人的隨員:“有備無患!”
當聽江河說候奎已經黑了心肝且被江河乾掉,四個長官又一番喟然長歎:
“咱們識人不明啊!”
“姓毛的、姓譚的和姓張的還算是有點良心!”
……
諸事畢,江河送一行人去了杭城火車站。
進站口,沒有人關心什麼福省那邊的蔡長官、陳長官……
瞧著他們順利進站,江河叫了輛人力車到電報局,用那裡的電話給戴笠辦公室打了過去。
電話通了,江河報告:“處座,我是周江河!”
“任務完成了!”戴笠問的並不是很迫切,江河心裡踏實了很多。
“沒有!”
“唔?”
“是這樣……四個人求我向您求情,說願意出一筆費用……
他們還說此後從商從賈,隱姓埋名,不再踏入中原,隻希望您能放他們一馬?”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江河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報告怎麼寫?”沉吟半晌,戴苙問。
“我來到福省的時候,他們已秘密潛逃!”江河說。
“好,回來後如實寫報告就行!”
……
江河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簡單,看來還是蔡長官他們更了解戴老板這個人啊。
既然老板喜歡,江河也不介意再錦上添花。當即對正要撂電話的那邊說:“處座,我還有兩件事情要彙報?”
“唔?”
“一是原19軍反正的高級蔣領侯殿奎被人暗殺,據說其家資頗豐,但暗地勾結島國人,眼下其家裡已無其他人……”
江河言到即止,靜等戴笠示下。
“勾結島國人?此情況確認!”
“確認!”
“凶手查清了嗎?”
“據說是這裡姓喬的一個大戶,外號喬霸天……仗著和市長是親戚,民憤極大!”
戴苙立刻就明白了江河話裡表達的意思:“你暫時不要回來,我立即電令福省站介入處理此事,從現在起,你是我的特使,全程監督福省站對此事的處理,並在結案後將贓物解總部!”
江河徹底放下心來:“是,處座!”
清代孔尚任的《桃花扇》劇中人物蘇昆生所唱《哀江南》套曲中的經典詞句中有這樣的一段話:“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接下來,喬霸天家的樓就要塌了。
江河刺殺侯殿奎的當晚,相當於江河偷了驢,而喬霸天的兩個漁丁成了拔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