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戎裝,黃呢將校呢大氅在燈下泛著冷光。他抬臂敬禮時,銅製"二十四軍"領章擦過眉梢:“報告長官,國民革命軍第二十四軍121團中校團副劉康,受長官之命專程來見!”
江河腦子裡一片清明,這是“公關”的來的了。
江河請來人坐下:“請問你的長官是哪位?”
劉康並不多講,從侍衛手裡拿過一隻皮箱:“我們長官留的有一封信,周長官一看便知!”
然後起身,又是“啪”地一個立正:“屬下告辭,其他事宜可直接與我們的長官聯係!”然後又是一禮,帶著幾個人踩著馬靴“踏踏踏踏”走了。
江河打開皮箱,卻被嚇了一跳:箱子裡滿滿當滿全是大黃魚!
打開最上邊的一封信:
江河先生鈞鑒:
敬稟者,輝聞周公誅管蔡而不絕其祀,蕭何赦曹參以安漢祚。今家兄文彩愚頑,觸犯法紀,雖萬死莫贖。然念其年逾耳順,鄉野鄙夫,未嘗聞聖訓,猶望鈞座垂憫螻蟻之誠,暫寬斧鉞之誅。
輝願以川南鹽課歲入二成,輸作剿匪軍資;另獻黃金三千兩,助修黃埔校舍。家兄所蓄田宅逾製者,儘數歸公;僭用之器物,悉數焚毀。自今而後,必嚴束其行,若再蹈覆轍,輝當親縛至金陵請罪。
憶昔討赤之役,輝率二十四軍子弟,血戰大雪山;戡亂川北,枕戈飲冰,未嘗有負黨國。今若蒙寬宥,必效犬馬以報。若必欲明刑正典,輝亦當自解兵符,白衣待罪於鈞庭。
方今匪患未靖,川康未寧,伏乞鈞座以大局為念。昔光武能容竇融,宋祖猶赦李煜,願垂先賢之德,存手足之誼。臨楮惶悚,涕泣叩首。
謹此奉達,伏惟鈞裁。
川康邊防總指揮劉輝文頓首再拜
民國廿三年x月x日
這是給劉文彩說情來了,再看對方付出的代價,可比吳站長的斯諦旁克牌汽車要貴重的多:鹽課二成:1930年代川南鹽稅年入約800萬銀元,二成合160萬,足供一師軍餉。黃金三千兩:按1934年金價,約合60萬銀元,等同黃埔軍校兩年經費。民國時期黃金價值極高,按1930年代金價估算:
1兩黃金≈3040銀元
三千兩黃金≈90,000120,000銀元,相當於當時普通工人數百年收入,或可購買數千畝良田。
這裡的大雪山血戰指1932年劉輝文部與紅四方麵軍激戰。
紙裡包不住火、雪窩裡埋不住死孩子,手裡的箱子裝的不是金條,是炸彈!江河當即提起來就奔了戴笠辦公室。
“處座,這……”江河呈上那封信和那個箱子,“您請過目!”
誰知道戴笠並不以為意:“他們軍長已經見過了!東西你收著,這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你要知道,就算是你我仍不撒手,董事長那裡……”
這個道理江河明白。
戴笠是借機斂財,董事長是借此殺雞儆猴,現如今目的達到了,老百姓的死活還有誰來管。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憋屈鬱悶也沒什麼用。
“那這些東西?”江河示意著箱子請示。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革命家也是要食人間煙火的……這次就不再給你另外記功了。”戴笠的意思很明白: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江河毫不猶豫地合上箱子:“謝謝處座!屬下告退了!”
箱子裡可是整整二十根大黃魚!
但他也知道,戴笠手裡攥著的盤子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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