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聽說你尿性啊,連我們家皮老爺都怯乎你?
皮家老大昨天夜裡被人割了腦袋,要不是哥幾個在另一個屋裡睡娘們,恐怕也會被燒死……過去這段時間,不管我們乾什麼,城裡的警察和保安團都不敢管,怎麼你一回來,皮家就出事了?
賈爺告訴你,不管是不是你搞的皮家,現在老子認為你就是危險分子,要是放在俺們滿州國,你準是抗日的,會被皇軍抓起來剝皮抽筋、點天燈?
皮大少爺沒了,皮老爺老了、不中用了,老子大難不死,現在就是皮家的主人,今晚上就把皮老大的幾房媳婦挨個給睡了!”
“那麼說,你是指定和我們哥幾個過不去了?”江河拿起一個熱騰騰的包子放進嘴裡。
“因為你們幾個尿性啊!不收拾了你們幾個,我賈寶魚就沒法在這兒立棍,所以,你們幾個要麼跟著我乾,要麼就是被……”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事兒就沒緩兒了唄?”江河從飯桌邊站起身。
“彆動!”賈寶魚手中的花口擼子指向江河,“知道你比較牛逼,但今兒我們來了七十多號人,除了你們本地的,還有老子從滿州國帶來的喝過血的老人。我提醒你掂量掂量,你這幾個兄弟可在我手裡,你要不怕傷了他們,就動一個試試。”
“賈寶魚是吧?我問一下,你怕死不怕?”江河冷眼瞅他。
賈寶魚的金魚眼一瞪:“誰不怕死?可是我算準了你今兒沒機會弄死我!”
“弟兄們,捆上他,拉著他們在三裡五村遊遊街,我非把他們收拾的服服貼貼不行!”賈寶魚衝手下喊。
歪脖大娘、孬嬸、德子大娘……都苦巴巴看著。
“不牛逼了吧?這回有人治你們了吧!”苟菊花站在人群後邊嘚瑟地甩風涼話,“回頭我就讓我們家鐵錘也去參加皮家軍,看你們誰再敢欺負我們胡家!”
突然,江河一揚手,手中的半拉包子飛向賈寶魚。
“你……”沒等賈寶魚叫出來,江河已經飛起一腳把他踹翻,後腰上的鏡麵匣子已掣在手中,黑洞洞的槍口頂在姓賈的腦門上:“剛才你說你也怕死,隻要你怕死,我就能收拾你!”
“先把我們的人放了,我隻數三個數:一……”
“弟兄們,給我頂住,他就一個人,不用怕他,他不敢打死我!”賈寶魚叫囂。
“狗娃,準備好了嗎?”江河頭也不抬地大聲問。
“根哥,準備好了!”
“皮家軍”的人同時向上看,隻見一個孩子威風凜凜站在樓頂的女兒牆後,一挺歪把子輕機槍指向賈寶魚那些人。
“點個名,省得他們說你槍法不準!”江河又喊。
這次,回應江河的是槍聲。
“突突,突突突……”歪把子輕機槍點射打的不疾不徐。
賈寶魚身後,拿槍逼著大夯幾個那些跟班紛紛中彈。
“哥,我還行吧?”狗娃根本沒意識到下邊的情形有多危險,得意地大聲朝下喊。
“狗娃,睜大眼盯著他們,甭管他是本地的還是外來的,隻要誰敢衝你的哥哥們動手,你就直管崩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