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斷我芯片?那我就斷你能源!”
孟遠死前,咬牙切齒,眼睛裡全是血絲。
在他麵前,是被資本聯合絞殺的實驗室廢墟,是十幾年來嘔心瀝血打造的民族能源企業,轟然倒塌的廢墟。
他一手創建的“遠能科技”,本是華國能源產業的頂梁柱,
掌握著稀有金屬提煉、清潔能源轉換等核心技術,為國家打破西方能源壟斷立下了赫赫戰功。
可現在,他卻像條狗一樣,死在這間被敵人收購的舊實驗樓裡。
他不甘!
電視新聞還在播放:
“華國能源係統大規模癱瘓,西方資本聯合封鎖鉭、鎢等稀有金屬出口……多地限電,部分軍工項目停擺。”
孟遠眼角劇烈抽搐,喉嚨發緊。
這一切,若他當年不輕信外資合作,不被所謂“國際化”忽悠,也許早就能預判這一切。
“如果……還有一次機會……”
轟!
一聲炸響,天旋地轉。
他眼前一黑。
……
“孟遠!太陽都曬屁股啦,還不起?今天鎮上集市,你不是說要去收電線頭的?”
他怔怔地坐在床上,看著屋頂那塊泛黃的石棉瓦,牆角的蛇皮袋,
腳邊那碗冒著熱氣的白粥,還有門口踉踉蹌蹌走進來的女人——
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衫,臉上滿是疲憊,咳嗽聲壓不住地響個不停。
“媽……”
孟遠的喉嚨像被什麼卡住了。
“你發燒啦?怎麼一大早神神叨叨的。”母親走過來,伸手摸他額頭,手心粗糙,掌心溫熱。
孟遠的眼眶瞬間泛紅。
他記得清清楚楚——母親就是在他20歲那年因為勞累過度、救治無力去世。
那年他還在為收廢品的生意奔波,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孟遠一把抱住她,聲音哽咽:“媽,我沒事……我就是……做了個夢。”
“做夢還哭上了?快點兒起來,今天趕早的好貨多。你不是說王大爺家要翻新,扔了不少老電器?”
孟遠點點頭,抓起桌上的日曆。
1990年6月6日。
這一年,他十八歲,剛中專畢業,父親去世,家裡欠著幾百塊外債,靠母親拉貨、他收破爛維持生計。
也是這一年,他第一次嘗到了所謂“信息差”的甜頭。
隻不過,甜頭之後,是長達三十年的血淚教訓。
這一次,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孟遠深吸一口氣,穿上打補丁的藍布衫,從院子推出老舊的三輪車,套上蛇皮袋,推著就走。
母親在後頭喊:“飯都沒吃——”
“我回來再吃,今天得趕早。”
孟遠一路疾走,目標明確——鎮東頭,王大爺家。
前世他記得清清楚楚,今天王大爺家剛搬新房,扔了一台老式黑白電視和一些廢電線。
彆人都嫌那是破爛,沒價值,沒人搶。
可他知道,那台電視裡的電容板上,有一塊直徑僅兩厘米的高純鉭片!
在1990年,這玩意兒沒人識貨,廢銅價一斤兩塊都沒人要。
可三十年後,這玩意兒是戰略資源!
重要的是,他腦子裡有一整套未來的提煉技術,可以把這東西的價值,最大化放大一百倍!
......十分鐘後
王大爺家門口,幾個人正在翻揀,那堆堆出來的破銅爛鐵。
“喲,小孟也來了?可惜晚一步,那台電視剛讓王老二抬走了。”
孟遠心頭一緊,隨即聽人說:“不過他嫌重,扔牆角了。”
他立刻走過去,在那堆雜物中找到了那台黑白電視——外殼泛黃,屏幕碎裂。
可他知道,這台電視,才是他重生後真正意義上的起點。
他毫不猶豫地抱起來,放上三輪車。
“你也搶這玩意?早壞了。”有人笑。
孟遠淡淡一笑:“破爛也是貨,看你識不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