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放棄陸地,去往風暴的中心,用浮動平台做‘基站’,用‘海豚’做‘水桶’,接住大自然傾瀉的能源暴雨。”
“它們將不穩定的風能,轉化為最優質的電能,儲存在體內。”
“然後……”
孟遠頓了頓。
畫麵上,一隻“吃飽”的機械海豚脫離平台,調轉方向,如逆戟鯨一樣衝向遠方的國際航道。
“當遠洋貨輪需要補給時,我的‘海豚’,會帶著最廉價的遠海風電,主動找到它們。”
“離岸發電、移動儲能、航道供電。”
一個完美的閉環。
一套基於公海,獨立於所有主權國家的……全球能源基礎設施網絡!
美國石油那位總裁菲利普,臉上的微笑早已僵硬。他手裡的杯子微微一晃,滾燙的咖啡灑在了昂貴的西褲上。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這是真的,歐洲和他們這些石油巨頭,將成為上個時代的遺物。
那位《華爾街日報》的王牌記者薩拉,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
她不是傻子,瞬間明白了:自己不是來狙殺的,而是來當墊腳石的。
孟遠,利用她的問題,利用全世界的關注,為自己做了一個免費的宣傳!
整個會場,沒有人喝彩,沒有掌聲。
在場的人,都是頂級玩家。他們都看懂了這套係統背後那恐怖的潛力。
也看懂了那個……更恐怖的難題。
這些常年遊弋於公海的“移動國土”。
它的建造標準,誰定?
它的安全事故,誰管?
它,該掛誰的旗?
這個問題,沒人敢問。
因為它觸碰的,是國際法與地緣政治,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第二天,《華爾街日報》頭版標題隻有一個詞:
“海神權杖!”
文章作者,正是薩拉。她用顫抖的筆寫道:
“我們見證的不是一場產品發布,而是一個新時代的來臨。孟遠沒有給我們選擇權,他直接定義了未來。”
石油組織會議不歡而散,石油期貨市場史無前例地連續三次熔斷。
各國海軍司令部的電話占線,所有人的問題都一樣:如何追蹤、識彆、乃至在必要時攔截這些“能源幽靈”?
風暴的中心,孟遠卻異常平靜。
發布會結束後的第三天,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專機,將他接到了京城。
一間古樸的會議室裡,坐在他對麵的,是幾位隻在新聞中才能見到的老人。
沒有客套,為首的老者開門見山:
“孟遠同誌,你扔下的這顆‘海豚’,把全世界的魚塘都炸了。”
“有人怕,有人喜,但更多的人是在觀望。”
老者遞過來一份文件。
“美國聯合了十幾個國家,已經向聯合國提交了緊急議案,要求對‘新型海洋移動能源平台’進行國際管製。名為管製,實為絞殺。”
“他們想給我們定規矩。”
老者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你把問題擺上了台麵,我們不躲,也不怕。現在,國家需要你,到那個最高的舞台上,去告訴他們——”
“什麼是真正的,新時代的規矩。”
孟遠接過那份文件,上麵印著聯合國徽章。
他成了中國代表團的特彆顧問。
得,發布會開成了告禦狀,這下直接從ceo乾成了欽差。也好,省得我一個個去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