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絲出生在莫斯科一個貴族官僚家庭,家裡還有兩處莊園,有近百個農奴,是一個典型的奴隸主家庭。家族與皇室有那麼點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父親和兩個哥哥都有爵位。大哥是皇家衛隊一名軍官,父母都是教育部的官員,二哥和自己正在莫斯科一所大學讀書,希絲學地是世界文學史。
希絲十八歲那年,爆發了十月革命,在保衛冬宮的戰鬥中,大哥灑儘了最後一滴血,她家的農莊也被沒收,成了農奴那幫窮鬼的集體農莊。二哥和幾個叔叔舅舅他們逃到國外,為了奪回他們的土地,奪回他們的俄羅斯,參加了救國軍,在十幾個國家的支持和援助下,他們殺回了俄羅斯!可又誰知呢?他們是那麼地不經打,才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就被那夥子窮鬼殺地是人仰馬翻,潰不成軍是一敗塗地。幾個小叔叔舅舅,大概是血灑強場是一命嗚呼,沒了音訊!
隻有二哥撿了一條小命,帶著一身的傷偷偷逃回了家,可他又不甘心那,傷還沒養好,又去折騰,不知什麼時候秘密加入了由貴族青年組成的地下組織,籌集經費準備去買槍買什麼裝備,據說策劃著想去暗殺列寧?誰知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叫人民肅反委員會,叫什麼“契卡”的,給逮個正著,堵在窩裡來了個一鍋端,捆成一大長串,跪在牆根下統統給一槍嘣啦,連個屍首也沒見著!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二哥被槍斃的兩天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家門口,幾個據說是“契卡”的人,把希絲的父親很有禮貌地請上汽車。這都習以為常毫不見怪,她家的鄰居,同學家的父母,甚至是一家人,經常被這樣請走,然後不知所蹤,,,,!白發蒼蒼的老父親臨上車前,顫顫巍巍回身把嚇地渾身顫抖的希絲和母親兩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冰冷瑟瑟顫抖的嘴唇緊緊貼在她的麵頰,喃喃吧說道“孩子!逃命去吧,好好地活著,主會保佑著你”!希絲一眼淚水望著遠去的汽車卷起的一股股雪花,那主連老父親都保佑不了,還能指望它來保佑自己,,,′,
就在那天深夜,希絲和母親悄悄地收拾好鈿軟,趁著夜幕,冒著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逃出了這腥風血雨的人間地獄,向西往歐洲逃?那是不可能,管製的太嚴,根本跨不過邊境線!隻能朝東,朝著西伯利亞,朝著東方踏上亡命之路。她娘倆要逃到萬裡之遙的滿州去,要投奔一位遠房的叔叔,說來也好笑,也就十幾年前吧,希絲有一個遠親叔叔叫什麼洛基,反正也記不太清楚,就叫洛基叔叔吧,在上大學期間參加了一個地下組織,密謀推翻沙皇,受到通緝,警察四外抓捕他,於是父親偷偷把洛基叔叔接到家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洛基叔叔隱藏在家的莊園裡,隻有父親和幼年的希絲,全家人包括傭人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危險分子住在自已家中。一到周未父親擁著希絲坐著馬車到郊外的莊園,在地下的酒莊與洛基叔叔品嘗葡萄酒,交談著種植和製作葡萄酒的工藝及文化,低聲交談著他們男人之間的那些事,多年後,希絲多少感覺到自己的老父親與洛基叔叔多多少少有些關聯。等了差不多一年,風平浪靜事態稍有平緩,希絲的父親給洛基叔叔盤纏和偽造的身份文書,把他悄悄送上向東開去的列車,逃到滿州哈爾濱,在那開了一個酒吧謀生。
逃到滿州裡去!投奔洛基叔叔,娘倆是一路顛簸,忍饑受凍,風歺露宿,這一路那是關卡檢查點三步一個五步一處,遇見設卡的就悄悄摘下一戒子悄悄塞入他的手中,碰見探查詢問的就偷偷拿出一條金鏈子放進他的口袋,見到警察就痛快地把金鐲子掏出遞給他,實在過不去隻能掏出大把錢,,,,逃亡的人流在檢查點排著長隊,時常會有倒黴旦被拽著衣領驚叫著哭嚎著被拖到幾米處,一把推倒在雪坑裡,隻聽見咣咣幾聲槍響。想要逃走活命的,隻有大把的往外‘掏錢。
在天寒地凍舉目無親的西伯利亞一個偏僻的小火車站,心想沒有身份證明這樣逃下去真不是個辦法,路程漫漫有多少錢也不夠這樣花的,什麼是個頭呢?,再說靠步行這近萬裡不會累死餓死凍死在這荒無人煙之地?在火車站前一處檢查點,希絲摘下一隻金耳環無聲無息塞在一個檢查員手中,然後低聲問道“請問那裡能搞到通行證呢?那人隻看了希絲一眼,就像沒聽見一樣,毫無反應,於是希絲又把另外一隻金耳環摘下,塞入那人的手裡,那人看都沒看,一指車站邊一處二層小樓,低聲道,“二樓203!然後伸出一隻手,手心向上攤在希絲麵前,希絲心領神會一把脫下手套,把僅剩下的一枚鑽戒一下扯了下來,輕輕放在那掌心中。娘倆站在203門前,希絲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麵傳來一聲懶楊楊的聲音“請進“!推門往裡一看,一位中年女人削瘦的臉麵帶茶色裹在一件皮大衣中,坐在一張堆滿雜物的桌後,一雙無神的眼睛根本沒看進來的人。希絲靠近桌子,從懷裡掏出父親和母親的兩塊金表,放在桌麵上,說了一句,“能不能搞到兩張通行證?“那女的一伸手,一把抓起金表,飛快地塞進皮大衣,一貓腰,從桌下櫃中取出兩個紅色小本,快速地卡上印章,一下丟在希絲麵前,隻聽一厲斥“滾!“希絲攙著老母親連滾帶爬衝出小樓。進了車站一打聽,根本買不到車票,四處打聽,費勁了周折,最後傾儘所有攜帶的錢財,在黑市才搞到了兩張去滿州的車票,登上向東而去的列車。
這是一條多麼漫長的逃亡之路,出身名門養尊處優的母親,哪經受得起這麼巨大的心理打擊和生存艱辛?驚嚇,恐懼,饑餓,寒冷,疲勞!母親終於挺不住啦,在離滿州不太遠的一個小站,母親病倒在車廂,發著高燒,渾身火燙,嘴唇起著大水泡,不省人事,不停地抽搐著說著胡話,叫著老爹名字。沒有錢,沒有食物,連一口熱水也沒有,沒有藥更沒有醫生,,,,,,希絲是叫天天不靈是叫地地不應!
一車的人都說這是瘟疫,會傳染,七手八腳要把昏迷中的母親拖下車,希絲是放聲大哭狂喊著緊緊摟著母親的脖子不撒手,絕望地看著狂燥的人群苦苦哀求,,,,,就在這時母親突然睜開雙眼,死死盯著她的女兒,喃喃說道“孩子逃命去吧!好好地活著,主會保佑著你!”在希絲一陣陣嘶叫中,人們把睜著大眼還喘著粗氣的母親抬下火車,就放在滿是冰雪的地上,車站上的人一擁而上,把母親穿的狐皮大皮,貂皮帽子毛套,牛皮靴子皮褲扒了個精光,母親穿著白色的內衣“呼哧!呼哧”地喘著,躺在漫天飛雪的冰雪中,希絲當時就一下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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