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要出發,最忙的是炊事員老頭,他帶著排風大丫頭和幾個人,把僅下的幾塊臘肉切成丁和大米一起煮,然後鋪在席子上涼著,最後揉成一團團的,用布三個包在一起,放在小倉庫門前,說是明早走的早,一天都不作飯,每人一份。
天還沒亮,隊伍就開拔,按照原來的計劃,從後窗走,王哥站在小倉庫門前挨個檢看,挨個翻,把不該帶的累贅丟了一地,邊嘟嘟囔囔的說,“這是去行軍打仗,不時去過日子“!有的不該帶的背著抱著扛著整了一大堆,活像個老財迷,該拿的都沒拿,王哥問他“不帶床被子?就打算天當被子啦不成?“把他那些自認為是寶貝的物件扯出來往地上一扔,心痛的那哥們咬著腮幫子跺著腳。還真有人心大,不是丟這個就是拉那個,隻差不多把自個腦袋瓜子忘在雕樓裡,更有甚者,紮著兩個手晃晃蕩蕩的走了出來,王哥氣得幾乎暈了過去,麵對這位無產階級自己還能說他點什麼?
自己麵對那一排排大書櫃子,真是眼大肚子小,幾天才看了三兩本書,自己這輩子也翻不完這些書呀,更何況看完?這座雕樓隻有這間書房沒被霍霍,這也是對這位愛書之人在心靈上的一個安慰吧,想到這,自己打開白色羊皮挎包,把那印泥,墨碇,金筆拿了出來,都說文房四寶,就不要讓它們分家吧,將心比心,愛它的人視它如生命,聖賢曰,君子不奪他人之愛!那金筆,沒有墨水也無啥用,於是把這三樣並排擺在桌上,心裡默默祝福它們有個寵愛它們的好人!
王哥在小倉庫門口等著自己這四個人,鑽出窗口,三位賢弟一個把自己的乾糧袋背走,一個把自己的火腿袋背走,本家的白兄弟,不知從那找到一根扁擔,把小王哥的肉袋乾糧袋和自己的行頭,桃著上路,王哥背著他那打劫來的槍,牽著自己的手,登上小山坡,順著山脊一路向西,一直到天大亮,才下了山,穿過一片密林,眼前就是一條向西的大道,這時自己才看見,老頭什麼都沒拿,背著一口大銅鍋,而排風大丫頭扛著一個鋥亮的大銅鏟子,她那小兒子手裡握著一個長長帶把的銅勺!
隊伍原地休息後,老頭就要帶著眾人出林子上大道,這時白家兄弟過去在老頭耳邊嘀咕著,老頭是連連點頭,然後回頭把王哥叫過來,讓他帶一人,在前麵開路,如有分道可在前進方向放幾根樹技,又安排白家兄弟帶一人在後麵斷後,隊伍繼續後西急行軍,也不休息也不打尖,碰到路人就打聽前方情況,都說那西麵這幾日總是在開仗,這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在看,都好奇這夥人是乾什麼的,過了中午,天空又傳來轟轟的響聲,這不是那大鳥?哦,所說的飛機又來了,那倆位賢弟大聲呼喊著“快進林子,快藏起來,!”大夥一窩蜂似地鑽進林子,也不敢去看那在頭頂飛過的大鳥。
等那飛機沒了聲,大概飛走了吧?這才又上路,才走了不幾裡,那個飛機又飛來,這可把大夥嚇地不輕,顧頭不顧腚地鑽進林子躲起來,還有很多難民也跟著擠進來,那飛機一飛走,大夥才鬆了一口氣,有的難民說那大鳥厲害了得,看見道上有人,拉著會爆炸的旦,一炸一大片,那子彈順著大道掃射,前麵死了不少人!許多人好奇地打量這些人!還有人問,你們是乾什麼的?前麵開仗,跑都跑不及,你們還去那裡乾啥子?
過了頭午,大夥肚中早已空空,再讓那大鳥飛來飛去的,嚇的驚魂未定,可走不動嘍!隻好原地休息,吃飯團,老頭招幾個人支銅鍋燒水,白家兄弟,立馬吱聲,“不行,這離大道太近,會暴露目標!”和那倆賢弟交換了一下眼色,來到老頭和哥麵前,一抱拳“大當家二當家的,這樣趕路太過危險,彆的不說,就這幾十人的隊伍就太招人耳目!”眾人一看也真是,男女老少穿地花花綠綠的,穿地都是在雕樓裡打秋風的衣物,什麼好穿什麼,不穿白不穿,這幾輩子都沒穿過這麼值錢的玩意,一個勁往身上倒騰。
就說一說那老頭吧!身穿斜襟開一身大紅的長袍,上繡團團大金牡丹,花團中一個一個金色的團壽,外襯一件大紅金繡牡丹團花馬卦,裡麵還襯著粉紅色的長衣長褲,沒幾根毛的頭頂戴著個繡著金邊的西瓜帽。那大少爺一身雪白的長袍,上繡一團團金龍,腰紮一條金黃色的寬邊腰帶,裡麵穿著墨黑色的長衣長褲,外罩一件邊上綴著白絨毛的馬卦,頭戴一個黑色禮帽,晃晃蕩蕩的,誰也不知的是大少爺穿的褲衩子都是金黃色的,上繡團團龍紋呢!二當家的一身金色的西式禮服大開領子,扣子都金色的,裡麵藏青色的高領襯衣繡著銀色心的花邊。
那女同誌穿的更是要多大膽就有多大膽,各色各樣鮮豔的綢子緞子的旗袍,頭上裹著五顏六色的頭巾,還有的披著各色帶著長穗的披風!還有的穿著滿身繡刺的長裙,甚至有的穿著拖到地上的長裙子,不方便走步,隻好把裙擺束在腰間,那脖下敞開的一大片,隻好係一條紗巾給遮蓋住,那是五光十色,耀眼奪目,外人一看以為是個戲班子還沒卸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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