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沉默許久後,才緩緩寫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生命已經走到儘頭了,我從你的體內,感應到一絲熟悉的東西,那是什麼?”
嶽晨也寫道:“我也從你體內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東西。”
老和尚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我懂了,你應該是修煉了那部神秘功法,那是我的師爺意外算到的,你跟我一樣,是一個擁有內勁的武者,對吧!”
嶽晨震驚道:“你是神算門的弟子?”
老和尚點頭,急忙寫道:“不錯,我是神算門的弟子,我叫知天,你呢?既然能修煉那部神秘功法,難道你也是神算門的?請問閣下,你怎麼稱呼?”
嶽晨想了想,緩緩寫出兩個字:“知夢。”
“知夢,你竟然是夢字輩?”
老和尚突然激動地爬起來,不顧槍傷的疼痛,撲通一聲跪在嶽晨麵前。
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拿起毛筆寫道:“弟子知天,參見師爺。”
嶽晨:“……”
老子才十八歲,怎麼就成了你師爺呢?真是瞎了個逼眼啊!
眼看嶽晨不動聲色,不言不語。
但是這在老和尚眼中,絕對是師爺才有的逼格。
老和尚激動萬分,手臂顫抖著寫道:“沒想到在弟子即將魂飛魄散之時,還有幸遇到師爺爺,真是老天垂憐啊!”
“師爺爺,這是弟子一生的感悟,不知是否正確,還請師爺指點。”
寫完後,老和尚從懷裡取出一捆竹簽,用雙手托舉到嶽晨麵前。
嶽晨緩緩接到手裡,發現每一枚竹簽上,都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隨便抽出一個查看,上麵寫的是。
“初從文,三年不中。”
“後習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出。”
“又從商,一遇騙,二遇盜,三遇匪。”
“遂躬耕,一歲大旱,一歲大澇,一歲飛蝗。”
“乃學醫,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遇高人,得救,遂拜師,加入神算門,從一個小弟子,漸漸成為……”
嶽晨嘴角抽搐,感覺就像墓誌銘。
正確不正確嶽晨不知道,嶽晨隻知道,這玩意兒沒有辦法指點。
老和尚又快速寫了起來:“師爺啊,你肯定比我活得更久,你還這麼年輕,一定是返老還童了吧!弟子的壽命已經走到儘頭,還望師爺指點一下弟子的修煉,也好讓弟子多活一些時日,師爺,弟子如果能像你一樣返老還童,定感激不儘啊!”
寫完後,又對著嶽晨磕了一個響頭,把石頭都磕碎了。
嶽晨:“……”
都活了八百歲,竟然還想活?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嶽晨平靜道:“你既然是神算門的弟子,為何又是個和尚?”
老和尚回道:“弟子不是和尚啊。”
“那你的頭發呢?”
嶽晨寫道。
老和尚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瓜子,回道:“年歲大了,都掉光了。”
“那你為何穿著一件袈裟,手中又拿著佛珠?”
嶽晨又寫道。
“這件袈裟和這串佛珠,都是弟子一百年前出去時撿到的,袈裟百年不壞,老衲就披在身上當衣服穿,佛珠百年不毀,老衲就隨便拿在手裡消磨時間。”
知天解釋道。
“那你怎麼又自稱老衲?”
嶽晨就一陣納悶,感覺這個知天不老實,肯定在欺騙自己。
這種老怪物,大多老奸巨猾,不得不防啊!
“這個,旁邊就是一家寺院,我沒事的時候,就會過去看看,去的次數多了,就學會了這個稱呼,不過,最近五百多年,由於壽命越來越少,我就再也沒有出去過,為了多活一些時日,我天天都在跟天爭命,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老和尚寫了一張又一張紙,旁邊很快就堆了一摞。
嶽晨打量著知天,感覺這貨也不像說謊。
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跟天爭命,就能多活五百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