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瀾進了大學士府,章誌文親自出來接的人。
冷景瀾躬身行禮:“下官見過章大學士。”
章誌文笑著道:“靈台郎,快快請起,都是同僚,不必那麼客氣。”
冷景瀾看他熱情,便也隨意了些,跟著章誌文進了府邸。
坐下後,冷景瀾直接說了自己的請求,章誌文皺眉,對於女子參加科考,他其實也是站在反對一派的,他畢竟幾十年經受的都是傳統文化熏陶,女子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為好。
麵色有些為難:“靈台郎,這件事,容我想想,最近公務繁忙,恐怕抽不出時間教授花娘子。”
冷景瀾會意,這是想回絕自己,畢竟章誌文的翰林大學士,親自為學子講授經義破題技巧,其他學子要教,多花念瑤一個也是教,多張桌椅的事。
冷景瀾此次來,也是做了功課的,這次拒絕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他自然是有把握說服人才來的。
看著進進出出的下人,冷景瀾道:“章大人,您抽不出時間,應該跟您父親的惡疾有關吧?老人生病,要侍奉跟前,確實沒有精力時間去做彆的事。”
說到這,章誌文歎了口氣:“哎,靈台郎,正是如此,家父自從大旱來臨之後,日日被這高溫折磨,年紀大了,脾氣也就上來了,人也吃不進多少東西,人也日漸消瘦了。”
冷景瀾心裡明了,這樣的情況並不是章誌文一家,許多人家的老人都是這樣的,不過這氣溫高是老天爺的問題,凡人改變不了什麼。
冷景瀾道:“章大人,可否帶下官見見章老爺子。”
章誌文瞬間反應了過來,眼前的人除了是個到處施粥的大善人,還是個治愈皇帝惡疾的神醫,他怎麼就忘了呢。
起身對著冷景瀾道:“那就有勞靈台郎了,要是家父惡疾得治,花娘子進國子監一事,定當鼎力相助。”
冷景瀾點頭:“那就有勞了。”
說完跟著章誌文,去了後麵章老爺的院子。
剛進院子,就聽到章老爺哎喲哎喲的聲音,聲音有氣無力的,乍一聽還不覺得難受,要是時間長了,聽著的人都難受。
難怪章大學士麵色不好,眼睛上黑眼圈也很嚴重,被這樣折磨,真是寢食難安。
章誌文帶著冷景瀾到了章老爺的房間,對著躺在床上的老人道:“爹,兒子帶大夫來給您看看,您配合一下。”
章老爺斜眼瞥了瞥外麵,看是個俊秀年輕人,哼哼道:“誌文,你爹我是病了,不是瞎了,你弄個這樣俊秀的小郎君過來,怕不是哄你爹哦。”
說完又哎喲上了。
冷景瀾看他的樣子,不似病得很重,應該是有些小問題,但是又因為天氣炎熱,哼唧著緩解,形成習慣了。
章誌文聽他爹這麼說,麵色有一瞬尷尬,隨後解釋道:“爹,您瞎說什麼,這位冷公子,是皇上新封的靈台郎,之前皇上的惡疾就是他治愈的,您還是配合一下讓人給你看看吧。”
章大人一哼:“我不要!”
“皇上的病那是被氣的,我感覺我這是得了疫症,頭腦發熱,你就算要請也得請最近風頭正盛的花娘子來給老頭子看,請這個神醫,不對症,不對症!”
說完揮揮手:“你們出去吧。就讓老頭子我自生自滅吧。”
章誌文黑著臉帶著冷景瀾走出了屋子:“靈台郎,你也看到了,我爹他實在不配合,我也沒辦法,抱歉了。”
冷景瀾道:“既然老爺子想讓我娘子來看病,我回家跟她商量一下,我想醫者仁心,她應該願意來一趟的。”
章誌文一聽,瞬間高興道:“那就太好了。”不過還是提醒道:“若是夫人不方便為男子診治,道也無需強求,我爹他多半是心病,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