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對方對射的郭彪忽然察覺到不對勁了,他發現對方集中射擊的火力居然停了下來。於是,他這邊也趕忙下令停止射擊,準備向前衝去。可他們剛要悄悄往前摸的時候,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向前猛衝的動靜。
郭彪被嚇了一跳,扯著嗓子大罵道:“我還沒下令呢,誰敢往前衝啊?”身旁的親兵趕忙解釋道:“將軍,聽這動靜,不像是咱們的隊伍。”
郭彪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嘟囔道:“他娘的,靈巧兒這是在老子前麵挖了個坑。弟兄們,你們胳膊還拉得動弓不?”
士兵們一個個累得氣喘籲籲的,紛紛回應道:“不行了,將軍,實在是拉不動了,胳膊酸得直打顫呢。”
郭彪聽了,無奈地點點頭,隻好讓眾人放緩腳步,慢慢朝前走去。
鄭享帶領的這隊人馬衝起來之後,發現身後的弓箭兵跟上來的速度很慢,他們便又停下來繼續收集箭矢。這一路上,箭矢散落得到處都是,那敵方頂著這狂風射擊,能射中才怪呢,這陣風時而大得,感覺都要把射出去的箭矢往回刮了。
他們撿得差不多了,就聽到郭彪帶著人又趕上來了。鄭享聽到動靜,當即一聲令下,前麵的盾牌兵便又喊著殺聲,朝著前方衝了過去。
郭彪見狀,忍不住大罵道:“他娘的,帶著盾牌兵的是誰?跑這麼快!”一旁的親衛趕忙解釋道:“將軍,也不一定是他們想跑這麼快,這盾牌一舉起來,大風一吹,可不就推著他們往前跑了嘛。”
郭彪這才緩了口氣,將信將疑地隨口說道:“是這樣嗎?”
靈巧兒這邊的外圍將士們一邊奮勇衝鋒,一邊朝著穀口快速逼近。眼瞅著他們都已經快要接近穀口了,耿靜他們想必早就按照計劃開始向外擴散了。
一直到了穀口處,那風忽然變得更加洶湧狂暴了,靈巧兒這才下令停了下來。在這兒,對方射過來的弓箭基本不太可能傷到己方將士了,因為這兒的風就像在打著旋兒玩似的,即便弓箭飛過來撞到人身上,也造不成什麼傷害了。
她扭頭看了看隊伍的大後方,大聲吩咐道:“去統計一下傷員情況。”
不一會兒,一旁的軍需官一路小跑著過來,稟報道:“回郎君,咱們軍中目前零傷亡。”
靈巧兒一臉難以置信,又問了一遍:“零傷亡?連受傷的都沒有?”
軍需官語氣堅定地說道:“確實沒有,郎君。對方射過來的箭矢威力太小了,就算撞到人身上,也是不痛不癢的。”
靈巧兒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之前就料到這風會挺大,可誰能想到居然會大到這個地步!”
眾人聽了,也都跟著笑了起來,那笑聲在狂風中回蕩著,仿佛帶著勝利的喜悅。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敵營南麵的營帳突然冒起了熊熊大火。那衝天的火光,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郭彪凝視著敵營中那燃燒起來的營帳,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既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激動,又夾雜著絲絲失落,暗自思忖道:“我這感覺就好像是參與了一場戰鬥,可又好似啥實際的事兒都沒乾成。那個機靈古怪的靈巧兒,可真是把我給折騰得夠嗆,這打仗的樂趣我是一點兒都沒體會到,隻覺得乏味得很呐。哎……”
身旁的親衛趕忙上前勸慰道:“君子,咱們這已經算是挺幸運的了,好歹到現在都平平安安、沒出啥岔子呢。君子,眼下對方的陣營都起火了,咱得趕緊執行命令了。”
郭彪聽聞,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垂頭喪氣地轉過身去,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全軍將士聽令,集中兵力朝著正前方射擊,都給我使出全力來射擊,不得有誤!”
而在另一邊,王方這邊一聽到中路盾牌兵傳來的喊殺聲,便即刻下令迅速向前推進。對方剛一喊殺,他們這邊就迅速擺好了防守的架勢,小心翼翼地朝著前方挪動。這邊好不容易才將剛出山穀的一千五百人集結完畢,就瞧見敵軍營帳那邊火光衝天了。旁邊的一位校尉激動地指著起火的地方,大聲叫嚷道:“將軍,你快看呐,果真是起火了!淩郎君當真是神機妙算呐,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啊。”
王方聽了,讚同地點點頭,緊接著問那校尉道:“咱們接到的軍令具體是什麼內容啊?”
校尉興奮地朝著著火的方向指了指,大聲回道:“將軍,軍令上說了,見火起,就朝著正前方衝殺過去!”
王方聞罷,猛地轉頭,抬手用力一揮,高聲喊道:“這命令我可不止一次傳達給你們了,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今天定要殺光那些並州賊寇,都給我殺!”
王方這邊率領著一千五百人,擺開陣勢,借著風勢,不多時便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入了敵營。雖說敵軍此前已經往後撤退了好幾回,可還是沒能阻擋住王方他們的攻勢,轉眼間,王方等人就已經殺到了敵軍的戰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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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敵軍的左翼,也就是周軍方向的右翼,從他們自己的左前方向右前方迅猛地衝了出來,打算作為援兵前去支援。
可當他們經過中軍帳的時候,恰好撞上郭彪正指揮著中路全力射擊呢。一時間,箭如雨下,這隊援兵被射得死傷慘重,嚇得他們趕忙朝著後方倉皇撤退,隻想著能儘快脫離對方的射擊範圍,免得全軍覆沒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