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方聽了這話,頓時一臉懵,完全不明白靈巧兒在說些什麼,隻能傻笑著跟在身後,彆人遞給他鹹菜,他就接鹹菜,彆人遞給他白米粥,他就接白米粥,整個人都有些機械地重複著這些動作。最後實在沒地方放饅頭了,有人直接往他嘴裡塞了一個,他都愣是沒反應過來,還在那兒傻愣愣地接著東西。直到靈巧兒坐下,他又想張嘴說話的時候,那饅頭才從嘴裡掉了下去,“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時候的卓方像是猛然驚醒了一般,眼神一下子變得伶俐起來,隻見他膝蓋一彎,那掉下去的饅頭竟又飛了起來,他雙手輕輕一推,將手裡端著的碗朝著遠處一送,兩隻碗就像長了眼睛似的,穩穩地朝著臨時用劈柴搭建的小木桌飛去,緊接著,那飛起來的饅頭落下之時,他一個乾淨利落的空翻,穩穩地將饅頭接在了手中,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頗為精彩。
靈巧兒看到卓方這身手,不禁一愣,隨即忍不住拍手叫好,笑著說道:“好啊,就你這水平,放在我家門口賣藝,一文錢都能讓人看七段表演了,厲害。”
卓方聽了,尷尬地白了靈巧兒一眼,心裡想著,這個主子可真是沒個正形,不過也知道她就是愛打趣,倒也沒太計較,隻是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這一幕可把遠處的郭彪給驚呆了,他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鄭享,滿臉難以置信地說道:“這……這你行嗎?”
鄭享這會兒臉上還帶著之前被郭彪打的鼻青臉腫的痕跡,聽到郭彪這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猶豫著說道:“應該……應該可以吧……”
靈巧兒邊吃飯邊找大家閒聊著,順便了解一下這次戰鬥的具體情況,這一聊才知道,這次的戰損竟然還不到百人,倒是俘虜了三四百人。而且對方的總兵力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略高一點,大概有三千人左右。這三千人裡,其中一小半是死在了郭彪帶領的弓箭隊的箭下,另一小半則是被王方的隊伍圍追堵截,最終沒能逃脫,還有一部分是在和盾牌兵激烈的廝殺過程中丟了性命。郭彪的弓箭隊那可是著實殺了不少人,當然了,也有一部分敵軍在大勢已去之後,選擇了潰逃,最後就形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靈巧兒聽了,微微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說道:“去山上讓沈安下來,讓他去勸說那些降兵,想辦法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為大周效命。”
眾人一聽,都很是不解,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要讓沈安去?這是為何?”
靈巧兒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陰險笑容,慢悠悠地解釋道:“有些人呐,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裡就想著彆人也跟著做一些,這樣大家心裡才平衡,不至於在道德上有什麼愧疚感。正所謂,要愧疚大家都愧疚,彆他媽讓我自己一個人愧疚,懂了吧?”
郭彪隔著桌子,皺著眉頭問道:“這話又是誰說的?怎麼聽著這麼奇怪。”
就這麼一直等到了正午時分,太陽高懸在空中,曬得大地都有些發燙了。靈巧兒這才命人朝著山上釋放信號,其實,山上的人早就看清楚了山下的狀況,都知道他們已經成功把堵在山穀的並州賊寇給擊退了。不過還是得等山下有了明確的旗語傳來,才有人去通知剩餘的郭家軍下山集結。
等將士們都集結完畢後,靈巧兒站在隊伍前,大聲地整頓著軍馬,高聲說道:“弟兄們,你們瞧瞧,這並州賊寇就是如此不堪一擊。咱們這次不過才戰損不到百人,就把他們那三千人給擊潰了,還俘虜了好幾百人,跟他們打仗簡直太簡單了。但是,咱們可不能在這兒停留,咱們另外還有五千弟兄,此刻可能還在黃榆關那兒浴血奮戰,正眼巴巴地等著咱們去支援。兵貴神速,咱們這就啟程出發吧,讓那些賊寇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聽到這話,郭彪無奈地看了鄭享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哎,我都差點把我大哥給忘了,她倒好,還記得這麼清楚,看來這場勝利在她心裡,確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哎,我跟她比,可真是差遠了。”
鄭享聽了,趕忙迎合著笑了笑,心裡卻暗自思忖著:“哼,就你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貴族羔子,也配跟人家淩郎君比?在那種沒人能看透戰法的情況下,人家淩郎君運籌帷幄,咱們隻要乖乖按照命令去執行就能立功了。你?你,也就隻能每天吃飽了混日子,啥事兒也乾不成,還在這兒瞎感慨。”
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黃榆關的方向進發,一路上揚起的塵土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明顯。眾人的神色或凝重或堅毅,雖剛經曆一場勝仗,但大家都清楚,接下來等待他們的黃榆關之戰,一定要打得更漂亮。淩郎君說了,如果接下來的仗打得窩囊,結束之後,大家誰也彆想休息,都集體去攻打和順縣城去。最後都死在那兒,也算是攻城戰死的。其他倒沒什麼,郭彪內心直罵:“這惡婦太涼薄。”
靈巧兒穩穩地騎在馬背上,身姿挺拔,目光猶如實質般不時地掃視著周圍的地形,那眼神中透著機警與睿智,心裡則像是一台精密的算盤,不停地盤算著行軍途中各種可能遇到的情況,同時也在腦海中迅速構思著相應的應對之策。郭彪和鄭享二人神情嚴肅,各自帶著麾下的小隊,緊緊跟在大部隊後麵,整個隊伍雖人數眾多,卻井然有序,隻是那凝重的氛圍籠罩在每個人心頭,仿佛空氣都變得沉甸甸的,大戰將至的緊張氣息在隊伍中悄然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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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漸西下,餘暉將天邊染得一片橙紅,就在這時,探子快馬加鞭趕來,神色略顯緊張地向靈巧兒稟報道:“郎君,前方已經出現了敵軍的小股巡邏隊,看樣子黃榆關的守軍已然察覺到了咱們的動向,此刻正加強周邊的警戒。”
靈巧兒聽聞此言,微微皺起了眉頭,略作思忖後,當即下令道:“傳令下去,讓前隊放慢行進速度,務必保持高度警惕,切不可打草驚蛇。隊伍繼續佯裝向南行進,隻需放緩速度即可,一直走到太陽完全落山,讓對方徹底看不到咱們為止。郭彪,你近來帶著弓箭隊,也算是積累了些心得吧?現在讓鄭享帶著他手下那一百名盾牌兵隨你一同行動,你可彆小瞧了這批兄弟,他們那可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之前經曆諸多戰鬥,哪怕拚殺到最後一刻,也愣是沒折損一人。”
郭彪一聽這話,心裡莫名地有些煩躁,撇了撇嘴,嘟囔著說道:“我們弓箭隊也沒死人啊,不過就是斷了幾條胳膊腿罷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靈巧兒聽了,頓時冷冷地哼了一聲,眼神中滿是不悅,斥責道:“你聽聽你自己說的這叫什麼話?都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受了傷那也是傷痛加身,怎能如此輕描淡寫?算了算了,先不和你計較這個了。你現在即刻帶上你的弓箭兵,迅速找地方隱蔽起來。咱們大隊人馬會在前麵掩護你們,待咱們向南走出幾裡地之後,那敵軍巡邏隊很可能會按捺不住,尾隨咱們一段距離。等他們追出去二三裡地的時候,你們就在合適的地方埋伏下來,等他們返回之時,一個都不許放過,務必將他們全部射殺,絕不能留下後患。”
郭彪和鄭享雖心中滿是疑惑,但也不敢多問,齊聲領命後,便迅速帶著各自的士兵按照吩咐行動起來。
那敵軍的巡邏隊,遠遠瞧見眼前這千軍萬馬的浩大陣仗,嚇得趕忙隱匿起來。他們總共也就三五百人,隱匿起來倒也還算容易,可畢竟隊伍人數一旦上了百,想要徹底把行軍揚起的塵土壓下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即便他們自以為藏得隱蔽,可那揚起的塵土還是在這空曠的野外顯得頗為顯眼。
靈巧兒坐在馬背上,目光冷冷地掃過對方隱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心中暗自想著,就這般藏頭露尾的,還以為能瞞天過海,真是可笑。隨後,她便轉過頭去,不再朝那邊張望,裝作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指揮著隊伍向前緩緩進發,那從容淡定的模樣,仿佛真的對敵軍的跟蹤渾然不知。
隊伍繼續佯裝向南行進,馬蹄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麵,揚起的塵土在夕陽那橙紅色餘暉的映照下,仿佛給這行軍的隊伍披上了一層昏黃而又神秘的薄紗,遠遠望去,倒也有幾分壯觀。靈巧兒身姿依舊挺拔地坐在馬背上,腰背挺得筆直,目光看似隨意地看著前方,可實際上,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在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身後的動靜,心裡更是默默計算著時間和距離,把控著整個局勢的發展。
郭彪和鄭享帶著弓箭兵與盾牌兵,一路疾行,很快便找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山穀。那山穀兩側皆是陡峭險峻的山壁,猶如兩道天然的屏障,將山穀包裹其中,穀口處生長著幾叢枝葉繁茂、鬱鬱蔥蔥的灌木,恰似上天特意安排的天然掩護一般,他們悄無聲息地藏身其中,一個個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就如同耐心的獵手一般,靜靜地等待著敵軍巡邏隊上鉤。
本來這大隊人馬行軍本就是穿梭在大山之間,這山間溝壑縱橫,地形複雜,倒是給郭彪等人提供了絕佳的藏身之所,便於他們隱匿蹤跡。而且,這大周的弓箭兵與敵方的巡邏士兵在人數上相差無幾,雙方又都沒什麼太過精良、像樣的盔甲,從山上遠遠望去,乍一看,還真分辨不出什麼太大的差彆。雖說仔細觀察的話,自然是能看出些端倪,分辨出是不是自己人,可這會兒正值黃昏將近,天色漸暗,遠處站崗放哨的敵軍哨兵,這會兒除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心思都被這饑餓感給占據了,其他的事兒還真沒什麼能讓他們太上心的了。
郭彪等人藏在穀內,一個個動都不敢動,就怕發出一絲聲響暴露了行蹤,隻能耐著性子等待著敵軍巡邏隊自行離開。
而那敵軍巡邏隊,看著大周的隊伍漸行漸遠,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撓似的,猶豫再三後,終究還是沒能壓製住心底那身為探馬的“職業病”,想著若是能趁機探得些有用的情報回去,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在軍中的地位和賞賜肯定都少不了。於是,他們便小心翼翼地從隱匿之處探出頭來,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大周隊伍的後麵。他們自以為行動隱蔽,神不知鬼不覺的,卻全然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郭彪派出的那些警惕性極高的探馬眼中,就如同被人在暗中牢牢盯著的獵物一般,卻還渾然未覺。
待大周的大隊人馬向南走出了幾裡地後,敵軍巡邏隊果然按捺不住,悄悄地尾隨了上去。見對方似乎並未察覺到自己的跟蹤,他們還暗自竊喜,以為自己的跟蹤行動得逞了,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又繼續追出去了二三裡地。
郭彪這邊,聽到探馬用特定的手勢發出的信號,心裡就明白敵軍巡邏隊已經跟上去了。他當機立斷,帶著眾人貼著山穀的邊緣,朝著敵方先前隱匿的地方悄悄集結過去。郭彪一邊行進,一邊不經意地抬頭望去,隻見在那暮色籠罩之下,黃榆關那雄偉的輪廓已然隱隱約約出現在了眼前。這黃榆關與之前的馬嶺關可大不一樣,它並非是那種懸崖峭壁式的關隘,而是矗立在一座大山脊之上,地勢頗為險要。若是從戰略角度來看,馬嶺關那兒,偽漢軍隊隻能選擇堵住穀口來進行防禦,可這黃榆關,憑借著充足的兵力,倒是有機會將其奪下來的。
大家都認為,此刻看來,這黃榆關大概率已經落入了並州軍馬的手中了。正想著,鄭享在一旁輕聲提醒道:“看樣子,這山上應該不止有這一撥兒巡邏隊,咱們可得小心著點兒,彆被其他敵軍發現了才好。”
郭彪聽了,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小聲嘀咕道:“那咱們現在豈不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設埋伏,這要是被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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