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巧兒皺眉:“沒勸住?”
老汪反倒詫異起來,看著靈巧兒道:“不是沒勸住,是勸住了。她本想派蘇五郎蘇懷安)去。”
靈巧兒點頭:“懷安敢去?”
老汪苦笑一聲:“敢是敢,可但凡有彆的辦法,誰願去那險地?蘇五郎就托我們這些人打聽,想聯係些囤貨量大的貨商,哪怕留些利潤給對方,成批轉些貨過來也行。可談了好幾家都沒成,最後蘇五郎急得放話,大不了不賺錢,按市場價收,隻要對方囤貨夠多就行。”
靈巧兒點頭:“嗯,懷安這是想先把庫存填滿。既然如此,直接上門采購不就行了?”
老汪歎道:“自家事自家知啊。我們也勸過,說直接上門買便是,有多少要多少。可蘇五郎說,他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蘇記斷貨了。同行串貨本是常事,就算有人出去敗壞名聲,旁人也未必信;可一旦明著大批采購,那跟昭告天下‘蘇記沒貨了’,又有什麼兩樣?”
靈巧兒認可道:“這老五倒是說得在理。”
老汪心裡暗自叫苦——這位靈娘子到底是關心衛吟霜,還是關心生意?句句都往岔路上帶,可自己被拿捏著,半句抱怨也不敢有,幾乎要憋出內傷。他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大概四五日前,蘇五郎終於找到條門路,說認識一個白瓷窯口的總管。邢州城外白瓷窯口多如牛毛,真有關係的話,從窯裡倒些瓷器出來倒也不難。”
靈巧兒挑眉:“嗯,懷安這是病急亂投醫,就信了?”
老汪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是,蘇五郎當時覺得總算能解決問題了。結果……”
靈巧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結果財貨兩空?”
老汪沒說話,隻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隨後緩緩點了點頭,眼底掠過一絲難掩的頹敗。
老汪放下茶杯,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後怕的顫抖:“那總管約了蘇五郎在城外十裡坡的窯廠見麵,說那裡囤著一批剛出窯的白瓷,讓我們帶足銀兩去提貨。蘇五郎覺得是筆急活,又怕走漏風聲,隻帶了我們五個護衛,悄悄出了城。那個管事在窯廠外,堵住我們,說不見銀子,不能出貨,怕我們不守信用。我們也勸過,可蘇五郎有些上頭,就直接交了銀子。他想著是,隻要我們把人看住了,他還能跑了不成。”
“到了窯廠才發現,哪裡有什麼瓷器?整片窯廠,連個工人都沒有,隻有一片空蕩蕩的茅草屋。我們剛到,窯廠就起火了。這時候蘇五郎都不知道我們是中了圈套,還想要救火。老齊閱曆比較豐富,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可能是被人給設計了。”
靈巧兒哼了一聲,沉聲道:“蘇懷安從來沒有參與過爾虞我詐,他本身是極有頭腦的,隻是他對於世事險惡估計不足。然後怎樣了?”
老汪看著門外,苦澀一笑,道:“然後就來了一夥兒人,都是在邢州地麵討生活。我一眼就認出來是林大賴。他跟我們一樣,我們之前是跑過江湖。他們就完全是地痞流氓了。不過我們之前也沒有過節,他們雖然又窮又橫,但還不至於敢開罪我們。不過當晚他們人都,大家又都是出來掙銅板的,也就沒有那麼多人情可講了。而且他說了也不算。隨後就出來一個自稱是伯爵府管家的人,站出來一口咬定我們是盜賊。這時候再去找窯廠管事的時候,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靈巧兒嗯了一聲,起身走了兩步,轉身道:“這是蘇五郎惹的禍啊。”
老汪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是啊,可是對方的目標顯然不是蘇五郎啊。他們非要找衛大東家說話。”
“衛大東家知道了整件事情來龍去脈之後,也是認栽了。當場就要賠償對方。對方張口就是五萬貫。”
靈巧兒起身大聲叫道:“五萬貫,踏馬的他長得像五萬貫。你告訴我說這話的人是誰,我非割了他舌頭。免得以後風大閃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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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隻當靈巧兒說的是一句玩笑話,繼續說道:“那一夜,蘇家來了三個人,自稱是衛大東家的小叔子,說是帶來了十箱銀錠子。大概值個一萬貫。剩下的,就無能為力了。伯爵府的管家和婆娘依舊不依不饒,要砸了屋子,要拿蘇記鋪子抵債。蘇家那幾個人裝出一副好人麵孔,還打算跟伯爵府的人討價還價。最後定好了。一萬貫現錢搬走,所有蘇記店鋪抵賬。最後再讓衛大東家寫一個欠據。說是還虧錢伯爵府兩萬貫,三個月還不上,就要自願賣身給伯爵府,為奴為婢,永不反悔。”
靈巧兒都氣笑了,道:“好好好,真牛逼的真定府蘇家。自己搭錢,還得把自己的女主子踢進彆人的府上為奴為婢。一個衛吟霜把他們都嚇破膽了。然後呢?衛吟霜是怎麼死的?”
老汪思考了一會兒,道:“伯爵府那婆娘隨後就變了一副麵孔,說其實這事情也不難解決,就是衛大東家從此脫離蘇家,去伯爵府幫忙打理白瓷生意。說是馬伯爺有意收她當第二十三個妾室。那衛大東家怎麼能答應?她說現在還是個未亡人,從沒想過改嫁。那婆娘好說歹說就是沒用,逼急了就開始用搶了。衛大東家寧死不肯變節,我們就開始和對方撕扯扭打了。在這個過程中,老齊被刀砍傷了。我也收了點兒輕傷。隻是我們人雖然看上去不少,誰知道對方人數更多。我們想和對方死拚,可完全展不開手腳。這時候就聽到衛大東家大叫一聲‘靈巧兒,替我報仇’。然後就投了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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