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還挺值錢，你看人家過的這麼好，都是賣你掙來的吧”趙小川哪壺不開提哪壺，誰讓老家夥平時嘴那麼欠的。
關老頭黑沉著老臉，背著手往房子後麵去了。
“他乾啥去了？”趙小川問老三。
老三……不想聽你廢話，這麼明顯看不出來嗎？
趙小川……老頭腎不好，撒尿去了。
院裡東廂房這時候亮了昏黃的小燈，中年男人從屋裡出來，後麵還跟著個顫顫巍巍的老頭。
兩個人往門口看，扒著大門縫往裡麵看的老三和趙小川立馬把腦袋縮回去。
其實裡麵也看不到大門外，是兩個人心虛了。
中年男人拿著手電筒，往後院走，後麵的老頭嘟嘟囔囔的“這些可都是好東西，那家都當寶貝的，都能當傳家寶的，拿出去賣這點錢，造孽啊”
“爸，我也知道，可東西是死的，沒錢現在小東娶不上媳婦，都二十二了，耽誤不起，那時候人家城裡給咱們房子，你非得不要，跑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來，現在城裡房子都漲瘋了，咱們這家底根本就買不起”中年男人語氣裡有些埋怨。
老頭子拄著拐杖，哆哆嗦嗦“你啊，就是目光短淺，關家人沒死絕呢，發現了咱們能善罷甘休嗎，房子再貴，能貴哪去，等幾年，這些物件值錢了，隨便拿出一個，還買不起房子，男人三四十結婚也不晚，也不知道你們急什麼。”
“爸，關家就那一根獨苗，早就被折磨死了吧，就是沒死，現在也是生不如死，你怕他乾什麼，我倒是不急，你孫子等不了啊，誰願意打光棍啊。”
“哎，那就賣點，以後這些東西不能動了，等值錢的時候，賣兩件，夠你們過好日子就行，剩下的傳下去，萬一咱老趙家啥時候出個人物呢，這些留著給他鋪路。”老頭子謹慎慣了，要不是孫子鬨騰的厲害，他是不想動這些東西的，沒確定少爺扥死信，他就是害怕，主子的狠辣，他可是見識過的。
中年男人笑了“爸，您想的真遠，不過小東這對象是個有文化的，生的孩子準能有出息。”
“咱家當了幾代人的奴才，就指著你們出個有出氣的，讓祖宗們揚眉吐氣呢，那關家以前在輝煌，現在不也斷子絕孫了嗎。”老頭聲音很得意，很解氣。
老頭有些耳聾，父子倆說話的聲音不小，反正半夜三更的連鬼都沒有，兩個人也沒在意。
牆外尿尿的關老鬼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關家斷子絕孫，他也不會讓這個狗奴才好過的。
關老頭找了塊石頭，墊在腳下，露出半個頭，看著後院的趙家父子，趙家後院有個菜窖，父子倆一前一後下去，沒一會，中年男人拿上來一個小木盒。
“爸，這一個能夠嗎？”
“夠了，這是關家老太太生前最喜歡的，她死的時候，我趁亂偷出來的，這個東西，少五千不能賣”老頭心疼的看著小木盒。
“五千是不是太貴了？”
“貴什麼，遇到懂行的，幾萬都能賣，你不懂就聽我的得了，那一套瓷器，讓你賣白瞎了”老頭恨鐵不成鋼。
“爸，我在那蹲好幾天了，問價都沒有，好不容易碰到個要買的，我哪敢要貴”
“你急什麼，貨要賣懂行的人，你這次彆在被忽悠了，便宜了不能賣”老頭又叮囑了一遍。
“知道了”
關老頭趕緊往回跑。
“你拉屎去了？”趙小川沒好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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