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果然是嬌生慣養家的小姐,哪用為生計發愁?
大家夥兒都在累死累活囤過冬的糧草,她們倒好,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玩樂。
哪像我們這些底層人,不拚命就活不過這個冬天呢!”
夏天嘴角幾不可查地抽了抽。
不用回頭,僅憑這尖酸刻薄的語氣,她便知道來人正是劉雪婷。
先前,劉雪婷篤定夏天會去第五軍團,便打著繼續把她當“移動錢包”的算盤,自己也緊跟著加入了第五軍團。
她滿心以為,隻要平日裡多對夏天說些軟話、賣些乖巧,就能像從前那樣坐享其成,衣食無憂地混日子。
可進了第五軍團她才發現,夏天早就和江詢解除了婚約,而江詢,早已另娶她人。
沒了可依附的靠山,又沒什麼真本事,劉雪婷隻能被迫從零開始自力更生。
那段日子,她起早貪黑地完成實習的任務,吃儘了苦頭,才算勉強在軍團裡站穩腳跟。
這次會出現在這裡,也是機緣巧合。
她所在的武師小隊接到了協助挖礦的任務,她便跟著大部隊一起來了。
誰知到了礦區才發現,夏天不僅早已走出過去的陰霾,整個人容光煥發,身邊還多了唐詩詩、溫靈兒這兩個形影不離的好友。
更讓她氣悶的是,那兩人看她的眼神,滿是毫不掩飾的排斥,讓她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舊怨加新恨,兩人的關係徹底降到冰點。
此後每次碰麵,劉雪婷總愛陰陽怪氣地嘲諷夏天不知人間疾苦,字裡行間都在標榜自己如何努力拚搏、如何獨立自主,仿佛這樣就能立起“堅強勵誌”的人設,壓夏天一頭。
麵對這種含沙射影、不明著指名道姓的言語攻擊,夏天自然不會主動回應,更不會傻乎乎地往槍口上撞。
此刻,她正漫不經心地甩動著手中的靈力魚竿,金屬小抓夾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回時,她挑了挑眉。
掃過夾著的那塊泛著幽藍光澤的礦石,語氣裡帶著三分慵懶七分漫不經心的“炫耀”:“嘖,又是塊五級礦石,最近空間紐都快塞不下了。”
說罷,隨手就將礦石丟進了隨身的小包裡,仿佛隻是撿起了一片落葉。
唐詩詩與溫靈兒相視一笑,瞬間get到了其中的默契,立刻加入這場“凡爾賽”大戲。
唐詩詩誇張地捂住心口,眼波流轉間帶著恰到好處的“苦惱”:“救命!我這魚竿又釣上來一隻四級飛龍,再這麼下去,我家廚房的冰窖都要堆不下了。”
溫靈兒則捏著剛采到的四級能量植物,葉片上還沾著晶瑩的露珠,她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才轉了兩圈就碰到這個,這麼容易就找到,以後都沒機會享受尋寶的樂趣了呀。”
三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字字句句都像帶著倒刺的軟鞭,抽在不遠處劉雪婷的心上。
劉雪婷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出幾道彎月形的血痕也渾然不覺。
她死死盯著三人輕鬆收獲寶貝的模樣,胸腔裡像是有團妒火在瘋狂燃燒,燒得她喉嚨發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她在采集區揮汗如雨一整天,手腳都磨出了水泡,也未必能找到一件像樣的東西。